头疼。

从列车上醒来，还差十分钟到站。

头疼。她觉得自己在发炎。像一颗外温内冰的烤卵石，从心里向外逐渐爆炸。

又要踏上这个讨厌的城市。

讲道理说，这个城市本该很可爱。是北方少有的海滨城市，与她不能忘怀的Q市异常相似。但越相似，越让人不由得去比较。而比较是喜恶的导火索。

她在人潮裹挟下站上长长的滚梯。空空如也的心随之有控制地降落下去。她想同事会不会在呢？可是在与不在没有分别。这座城市没有人在等她回来。这个城市是不属于她的。

Q市也是不属于她的。但她认为Q市是与过去的一根纽带。或者说，是与爱人z的那根纽带。可z也不认为Q市是属于他们的。但z的话不一定都是准的。比如他也说过BJ是不可能属于他的。

D市的人穿着靓丽。每次站在D市地铁里，她喜欢偷看女孩们的长腿和平直的肩。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将胸挺起来。一个人在城市间奔波惯了，她总是能从一踏上某座城的地铁开始就习惯和沾染上这里的气味。D市的气味就是混杂香水的海风，你必须站得像鸽子一样骄傲，飞得像海鸥一样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