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停顿良久，待得石磊回过神来。

李岩面露苦涩：“我等也是不知啊！历代王朝以来，每逢稳定天下之后，当朝天子都会派遣寻仙吏前往极南之地求仙，那里酷热难当，只得在外围徘徊，仙人见之则杀，不问缘由。然事事无绝对，直到五百年前，一个强横的王朝横空出世，国号曰启，天子思万世社稷，举国之力，拜求寻仙，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对我等凡人持有善意的玄仙，取得了许多凡朝之中不曾记载的秘辛。”

李岩说完，后又长长一叹：“可惜，好景不长，国库衰微，又加苛捐杂税，遇连年旱涝，民不聊生，很快覆灭了。凡间与那仙人也断了联系。”

石磊听罢，这和自己在史书中了解的有所不同，启王朝覆灭原因是天子暴虐昏庸，想来这是流传于民间的解释。

“那，李前辈，启王朝既与玄仙交好，为何不请仙，保下江山社稷？”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李岩说罢一手指天。

“蓝月？”

“不错，蓝月照耀之下，仙人不可靠近，进之修为会被镇压至凡，且窍穴会逐渐自晦，伴有烧寿，因而凡人得以生息。”

“仙人称我们为：蓝月异族。”

赵先适时开口，故事讲的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

“哼！仙人自视甚高，瞧不起我等凡人，我们人类之中出现了一位天纵奇才，便是黎雎山！仙人引气入体，运转周天，归入气海丹田，内隐灵蕴，外显为仙，玄之又玄，凡人不可语之。黎雎山反其道而行之，引气入体，化体为元，内炼于气，外炼于体，成就元武！我看那些玄仙，不过如此！”赵先似是看不惯那些玄仙，话语之中充满了对仙的鄙夷，对充斥着对黎雎山的崇拜。

“唉……”

李岩长长一叹，不知在叹些什么，神情有些落寞。不过很快调整回来，对着石磊深深看了一眼，脱口而出。

“你的眼睛好生漂亮，真是稀奇！”

“？？？”

石磊满脸问号，我们不是再聊很严肃的问题吗？

李岩拍了拍石磊的肩膀。

“黎雎山黎司长成立元武司也不过才十二个春秋，我们在那些亿万年传承的玄仙眼里，什么都不是，更何况——”

“李岩！”

“额……”

李岩知道自己差点失言，紧忙闭嘴。又是一叹。

“唉……黎司长废寝忘食，想要将此法更加精进，布武天下，人人皆可修炼。这就是元武司成立的初衷，也是目的，作为试点，先行招募，看看成效如何，与你说的，已是我等能说的全部了。”

石磊听完二人所说，久久不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人一听此言，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心下似乎都做了某个决定。

“唉……”

石磊也是一叹，这，转眼这开局从天堂到天崩，怎不让人唏嘘。本以为时来运转，蜕凡为仙，结果是肉体凡胎，挑战玄仙！？

“两位前辈，在下明白了，那是走完流程？还是直接入司？”

李岩一听这话，就知道妥了。

“不用着急，你先进京赶考即可，以你才思，拿下前三甲，不成问题。”

“我们会再见的！”赵先说完，二人起身离轿。

这时，天空极南之处，白日剥开云雾，撒来昏黄的光点，就像以前一样，雨过天晴，蓝月高高挂起，蔚蓝的月光与昏黄的日光混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光晕，撒在野草，撒在驿道，撒在众人身上。

“二位官家，前面就是幽山的驿站了，不歇息一番吗？”张伯开口问询，石磊亦是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必了，我等还有要事，就不作停留了。”

这时，天上蓝月忽的闪逝了一下，独特夜色渐渐被昏黄的日光填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