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理殷看着她的眼神，他怎么看不出她的紧张，只是不明白，难道她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吗，他有些无措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拿下书包，拿出了那张皱皱的纸，一看就是他删删改改过，又犹豫不决的，甚至比记忆中他曾拿出的纸还皱，还破败，显然，这次他更犹豫一些。

他折的板正，然后摊开顾俞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他的眉低着，看不出情绪。

教学楼外大雨又下起来了，楼梯脚的窗户已经开始进了雨水，潮湿的，黏腻的，冰冷的，今晚顾俞还要去数学班补课，雨衣中午借给韩岫的时候就里里外外进了水，一会穿在身上，穿着冷，脱下也冷。

“你还是要和我分开对吗？顾俞眼里已经斟满泪水，还是先一步讲出了这句话。

裴理殷听到“还是”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不解，可他只当是顾俞的不舍，裴理殷虽然有些意外顾俞猜到了这一切，但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他不敢看顾俞的眼睛，他知道，那双眼睛，一定是泛红，因为泪水和灯光闪烁的，那其中，肯定还有一丝责怪，或者是愤怒。

他不敢看，只是说：“对不起，顾俞，我的成绩是我的骄傲。”他的声音低了许多，用力的攥了一下顾俞的手，然后没回头的走了。

眼泪顺着脸颊砸到手臂上，流到那张皱巴的纸上，顾俞自顾自地说着：“还好我当时和你在一起，没去吃午饭，我没有挨浇。”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看着自己刻意避开的楼梯间，她眼中含泪的笑着：“原来还是没变，原来总会变成这样。”她的声音有些无力，楼外的大雨还在下着，仿佛是在给她烘托一个好的氛围，雨大的要把人击倒，她又一次坐在补课班的石板街上，看着能溅到她眼里的雨滴叫嚣。

这场雨很久没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