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指指，“你披风的钩子。”

杰诺斯伯爵犹豫地解下雕饰华丽的钩扣，交给提利昂。

“我们兰尼斯港金匠的做工比这好，”他表示，“您别介意，我觉得枪上血迹的釉涂得太红了点，就像刚从别人身上拔出来。大人，请您告诉我，是您亲手把长枪刺进北方人的后背，还是说，您只负责下令？”

“我只负责下令，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史塔克公爵是个叛国贼！”史林特头顶正中光秃的地方一片通红，他的金缕半披风从肩膀滑落到地，“这家伙想收买我！”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你早被人收买了。”

史林特将酒杯往桌上一砸：“你喝醉了不成？我会乖乖地坐在这里任你糟蹋我的名誉......”

“你有哪门子名誉？我不得不承认，连背后杀人都不必亲自操刀，就换来贵族封号和一座城堡，您确实有两把刷子。”他把金扣丢到杰诺斯·史林特身上。

对方霍地站起，钩扣当啷一声，滚落地面。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态度，大人......不，‘魅魔’。我乃堂堂赫伦堡伯爵兼朝廷重臣，朝中有的是我的朋友，你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培提尔·贝里席收买了你，他花了多少钱？六千金龙？让你在关键的时候背叛艾德·史塔克。”提利昂也霍然起身，“小指头早就已经抛弃了你，把你卑劣的行径告诉所有人。现在你想想，除了他，你在朝中还有什么朋友？”

杰诺斯·史林特晃悠了一下，重心不稳，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

“你想做爵士，没关系，或许我发发善心，能让您的儿子成为贵族。”提利昂继续说着，他的异瞳似乎散发着魔力，“但是想要赫伦堡，那绝无可能，你胃口太大了些，以为做出些寡廉鲜耻的举动，就能窃取国王的城堡？”

说着提利昂把酒杯猛地砸到杰诺斯·史林特的脸上，红酒洒了他一身，就像染血长枪纹章上的血在滴落。

身旁倒酒的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旁人，波隆站在他身后，另一边则是提魅。

夏嘎魁梧的身形正堵在门口，就像一扇大铁门。

杰诺斯·史林特的眼里顿时有了惧色：“大人......求求您”

“不用求我。”提利昂冲波隆使了个眼色，后者掏出一团布，提魅则拿出一卷麻绳。

“我向你保证，你的家人们不会有事，兰尼斯特家决不忘恩负义，你的所作所为至少可以福泽后代一些。你的儿子将继承史林特伯爵的头衔，还有你那可怕的家徽。”

他踢了那根小金枪一脚，这玩意从房间的一边滚向另一边，“我们会帮他找块领地，或许是无主之地，亦或许是无人的城堡，虽然比不上赫伦堡，但对付着过生活却也绰绰有余。”

杰诺斯·史林特的脸色由红转白，“那......那您打算怎么......？”他的脸颊像猪皮冻般晃动不停，如果这个世界有猪皮冻。

“打算怎么处置你？”提利昂让那青蛙脸自颤抖了一会儿，方才接着说，“有艘商船叫‘夏日之梦’，明天天还不亮就要出海，前往东海望，然后你在那里下船，前往黑城堡。等你见到莫尔蒙司令，替我向他问好，告诉他，我一直惦记着守夜人的需求。大人，祝你长命百岁，武运昌隆。”

波隆把破布塞进他嘴里，提魅则将其捆上，两个人架着爵士离开了房间。

提利昂则在桌子上拿起了几个点心，或许史塔克家的姑娘想吃些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