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无面者，提利昂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波德瑞克便来找他。

“大人，首相塔外有人来求见您。”

波德瑞克安静，胆小，害羞，说话时也有些结巴。他有着棕色的头发和蓝眼睛，非常害怕别人，说话时低头盯着别人的脚来掩饰自己的羞涩与窘迫。很难想象他和伊林·派恩是远房的亲戚。

如果想要幻想异鬼的样子，后者便是。

“我安排你的事情都搞定了？”提利昂问他。

“泻药？”波德瑞克说，“我联系的几个药店的老板，他们有货，但是都不同意按照您出的价格售卖......”

“他们想欺负你这个小孩子。”提利昂说，“去找提魅，不，夏嘎，让他陪着你一起去。告诉他们不按照我的价格来，就让夏嘎剁掉他们的老二喂山羊。”

提利昂有些生气，自己给出的价格虽然不高，但是绝不会让这群药店老板赔钱。

“算了，不管提魅夏嘎或是齐拉，你能找到谁，就让谁陪你去。”

波德瑞克点点头。

“那么今天来的人是谁？”提利昂问。

“一大群面包师，屠夫和菜贩子吵着要见首相。”

“他们为什么不去见国王？”提利昂有些生气，“让乔大帝赏他们一顿鞭子才是正道，无非就是缺少粮食。”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调走了船。”波隆插嘴。

“我早就说过了，现在没东西给他们。几天以后有救荒丸。”

运进君临城里的食物少得可怜，其中还多半供应城堡和军营。青菜、土豆、面粉和水果的售价同时飙升到让人难以接受，提利昂根本不敢想象跳蚤窝的食堂锅里煮的都是什么肉。

或许有鱼吧，他心里希望，至少海面上现在还可以航行渔船，史坦尼斯的海军还没能全面封锁。

“他们要的是保护。昨晚有个面包师被人放在自己炉子上烤熟了，暴民说他面包卖得太贵。”波德瑞克说。

“然后呢？他们把面包师吃了？”提利昂问。

“这倒没听说。”

“暴殄天物。”提利昂说，“他们还是饿的不够厉害，不然做成肉脯一定美味。”

“我的天。”波隆感叹了一句，“恶魔背后得纹你的脸。”

“行了，告诉他们，治安问题我已经安排了新的司令官。”提利昂说着顺着旋转楼梯走下首相塔，“几天后我会分发救荒丸，解决食物短缺的问题。去吧。”

提利昂打发走了波德瑞克，和波隆穿过广场，听到铁闸升起的声音，姐姐正带着大队人马准备出门。

瑟曦骑着白马，金发碧眼，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宛如湖中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