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死的吧……
白鹤迟钝的大脑突然出现一个念头。
可能是回光返照给予她的自信,白鹤强烈地感觉所受的伤还没有达到她的极限。
似乎是受她这个念头影响,血液流出的速度慢了些。
还没等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坚定起来,白鹤却感到了自己这具濒死身体的反馈。
好冷……
她的身体早已流干了血,失去了温度。
白鹤的其他念头也开始冒出来。
我现在的状态……失血过多……多处骨折……多重内脏损伤……因为脊柱断裂失去身体感觉……
在白鹤的另一种认知里,身体损坏到这种程度,已经回天乏力,救不回来。
大脑中的养分越来越少,思维也越来越缓慢迟钝,似乎里面有一团黏腻的血,把脑子搅成了浆糊。
我到底还是要死了吧……
渐渐的,白鹤的眼前彻底模糊,不能视物,身体仅剩的一些疼痛感知也变得冰冷麻木。
只剩下赛车行驶在轨道上的嗡鸣声还在耳边回响。
迟来的对于死亡的恐惧充斥着白鹤仅剩的意识,灰白不再转动的眼睛弥漫出淡淡的绝望。
她突然想起还在向前行驶,继续收割着生命的装甲车。
我还没想起自己是谁呢……
20号……还有24号还在前面……
她们……一定要活下来啊……
血液干涸,身体冰凉,22号最终还是成为了赛道边缘上一具不起眼的尸体。
……
“啊!!”
白鹤猛地睁开眼睛,死亡的恐惧和冰冷让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奇怪地看着她。
白鹤俯身慌忙地想要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赛车手服完好无损,且没有一丝血迹。
“哐当!”白鹤翻动衣服的动作导致她怀中的头盔掉在地上。
身上没有死亡前麻木的痛感,多处骨折的右臂也恢复了正常的形状。
待她捡起自己的头盔,抬起头。
发现自己再次站在了队伍中间,前方队伍的尽头正是发放赛车能源核的地方。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鹤有些发懵。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开始排队了?
白鹤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痛的。
难道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其实比赛还没开始,我只是梦到自己死在赛道上了?!
可之前死亡的触感太过真实,太过清晰,清晰得超过了梦的范畴。
白鹤转头向四周看了看,依旧是原来那个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比赛的场地,排在自己前面后面的人也没有变。
不信邪地揭开赛车手服,她受过的伤难道也是假的吗?
又是惊叫又是解衣服,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奇怪,但白鹤只是抿了抿嘴,手下动作不变。
看到原来伤口的位置,白鹤眼睛一亮。
果然那些经历是真实存在过的!
原来的伤口都还在,几处被钢筋捅穿的部位狰狞可怖,却十分诡异地没有流出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