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破了?”
“天底下还有此等好事?”
殷瑶饶有兴致的看着林虎。
而随着王远与江衍舟的点头,无不告诉她,这样的好事,还真就发生了。
殷瑶有些期待的催促,“虎哥,你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真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瑶瑶你知道的,我在转任镇冤司之前,一直在军中效力。故而在军中,结识了不少袍泽。”
“说来也巧,隔壁久安县的铺头,便是我当年的一位袍泽兄弟。前几日我与老王头前往久安县发告示寻人时,正赶上那位兄弟从凉州出公差回来。他在看到告示上的画像时,觉得有些眼熟。细细回忆后说到是,凉州府城出公差期间,曾路过一家商铺。那家商铺的老板娘,似乎与赵氏很像。”
“于是我们便八百里加急发出文书,让凉州镇冤司帮咱核查下消息。昨夜收到回信,确认了那商铺老板娘,正是曾屠夫离家的妻子赵氏。”
“原来那家商铺的掌柜经常会来太平县采购特产,运回凉州贩卖。而曾屠夫家就靠近城门口不远,多次往返经过,便与赵氏相识,两人一来二去就勾搭在一起,还玩了这么一出私奔。”
林虎说着,长叹一声。
起初队长将曾屠夫发招贴的案子,交到他跟王远手中时,他们还觉得估摸有些难办。可有时,就是那般运气。还没等他们细查,案子自个就莫名其妙破了。
“那他的老丈后来如何了?”
殷瑶可记得,当初赵老汉可是趴在停尸房,对着那无名女尸高哭女儿,还叫囔着是曾屠夫杀的人呢。
“他呀,也是老糊涂了。”王远摇头说道,“按照他自个的说法,一来是曾屠夫与他争吵加上给女儿的招贴赏银上,让他很生气。二来嘛,他也担心女儿私奔的事是真的,会坏了女儿与赵家的名声。故而当时有些糊涂,想着假借女尸的事,把曾屠夫砍了脑袋,那他们家的事也就不会外传,自己也能泄愤。”
“如果真按诬告反坐之法定罪,赵老汉难逃一死。不过好在曾屠夫还是良善之人,放出来后,念在曾经也是一家人份上,恳请留情。于是降罪三等,免去杖则,只判了劳役三年。”
“的确糊涂。”
殷瑶听后,也是无奈摇头。
就赵老汉那把年纪,劳役三年能不能活下来,其实也是未知数。
然而法不容情,心生恶念起,就注定要做好“天罚”降临之日。
闲谈许久,殷瑶又进一步了解自己离去的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当得知无名女尸线索有重大突破时,她也惊了。没想到在这么短时间,两边案子都有如此大的进展。
“所以说,队长是想让你从陶允庸不是凶手这一点出发,来推理出一些逻辑上更加符合案件本身线索的经过对吧?”
“嗯,想必队长就是这个意思。”江衍舟点点头。
“衍舟哥怎么看?”
“我想了很久,加之刚与王叔他们探讨,倒是有一个新思绪。”江衍舟走到桌前,上面放着一张书写过的纸张。他指着自己记录的几个人名与时间、证物道,“女尸死亡时间上看,的确如队长所言,陶允庸能够发挥的空间有限,是凶手的概率比较低。可从嫁衣能出现在女尸身上来看,陶允庸与女尸间最大的联系,只能是她!”
江衍舟指着被毛笔画上一个大圈的人物【陶二小姐-嫁衣】
“按照陶允庸的说辞,至少在守灵那一夜,陶二小姐尸体在灵堂还穿着嫁衣。而在次日辰时夜,那女子便穿着嫁衣出现在曹老汉家了。换而言之,如今可以确定那女子很有可能在此期间,人就在陶府上,甚至说不定,还是陶允庸自个,将女儿的嫁衣给对方穿。”
“唯一问题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殷瑶抬起头道,“问题就是为什么要把嫁衣给她是吧?”
“没错。”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