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盖被不……”

那女人冷得浑身直打哆嗦，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三人俱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王凯旋继续破口大骂：“滚滚滚，小婊子，把皮肉生意做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他妈真没眼力见。赶紧滚蛋，不然胖爷去报公安，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打开门将女人推了出去，口中兀自咒骂不休。

所谓盖被，就是上门服务，跟八大胡同的勾当差不多。

赶走女人，王凯旋仍旧骂骂咧咧：“他妈的，那小婊子绝对脑子有病，为了做生意，居然爬上二楼阳台，这大黑天的，又下着大雨，也不怕被摔死。”

胡八一故意揶揄他：“怎么？怜香惜玉啊？人还没走远，要不再叫回来。我刚才看了一眼，人长得挺白净，只是妆被雨水冲花了，擦干净的话……”

王凯旋大怒：“滚蛋，你丫就胡掰吧。噢，我知道了，你故意这么说，埋汰我只是其次，其实是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窑姐儿发泄一下。你早说啊，拐弯抹角有啥意思。这样，只要你开金口，胖爷马上把人给你追回来，让你好好爽爽。”

胡八一立即反骂：“滚滚滚，你他妈才耐不住寂寞。”

陈阴阳适时接过话茬：“行了行了，你俩赶紧打住，人家虽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又不偷不抢，也算凭本事吃饭。而且，都挺不容易的，就拿刚才那女人来说，她之所以涉险爬上二楼阳台，料想是没打点好招待所，前台不让她进来。”

王凯旋点头认同：“也倒是，这年头钱真他妈难挣。”

陈阴阳又说：“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明天还有要事。”

一番小波折后，再无事发生，一夜无话。

转过天，雨已停，吃过早饭，三人径往岗岗营子而去。

他们的运气很好，刚出发不久就遇到屯子里的会计。认出胡胖二人，那会计急忙轻装赶回屯子，一方面将消息通知乡亲们，一方面赶牛车来接他们。

下午两点左右，三人就赶到了目的地，岗岗营子。

提前收到消息的乡亲们早就在村口等着了。

来的都是些熟人，老支书、四婶子、燕子、燕子爹等人全都来了，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庞，胡胖二人不由得热泪盈眶，只觉插队生活就发生在昨天。

一番缅怀之后，胡胖二人又给乡亲们介绍了陈阴阳。

乡亲们热情好客，浑然没有把他当成外人。

随后，三人又请燕子爹通知屯子里的大伙，前来领物资和票证，自又引起一番轰动。一通热热闹闹的忙活，直到太阳落山才落下帷幕。

燕子早已备好一大桌好酒好菜，将三人拉回家热情招待。

山里人家，别的没有，山珍野味管够，三人都吃得很美。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还不忘叙旧。

胡八一问：“老根叔，先前咋没见到屯子里的青壮？”

老根叔就是燕子爹，只听他说：“都去牛心山帮考古队干活了。前几年那场大地震，俺们这旮沓也受到波及。好家伙，余震把牛心山都震裂了，那山里居然有座城子一般的古墓，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省里。不久后考古队就下来了。因为他们人手不够，便在俺们屯里招青壮去帮忙，三块钱一天，燕子的丈夫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