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五章 碰头(2 / 2)不如当身自簪缨首页

苏令瑜以刀胁人的手法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常见的用刃口贴着脖子脆弱处,而是用刀尖卡在对方脉搏处。这个手势,虽然看不出什么老道,但在江湖人眼里威胁性却比常见的那种方式要大上不少。

刃口贴着脖子,无非是使劲给你剌上一刀,如果手劲大,自然可以割断颈部脉管,但这种手劲,文弱的男人和大部分女人都没有,或者说在比较固定的条件下才能有,譬如已经把对方以一个方便下手割喉的姿势挟持住了,那这种时候不用费多少力气也可以割断一个人的脖子。只是这种挟持很难做到。

尤其是苏令瑜这样,不知道对方底细,不清楚对方究竟会不会武功,自己似乎一度处于绝对的劣势,因而需要以快而稳的方式靠近,不让对方察觉从而有时间反击的人来说,基本上不可能挟持成功。

在这种情况下,苏令瑜刀胁的手法就显得对她非常有利。

刀尖压住了脉管,只要她发力捅下去,捅破脉管会比割断脉管轻松。而她能准确找到脉管位置这件事,也让车夫暗暗心惊。

这车夫就是白玉蔷身边那个田管事。虽然跟在白玉蔷身边多年,可他却是实打实文生一个,唯一会干的体力活就是赶车,连骑马都不会,至于武功,那更是半点都没有啊。

他迅速地就怂了,尴尬地笑笑,道:“郎君,你冷静一点,我没有恶意的,我姓田,你叫我田管事就行,我是白头领身边的人呀!我们头领接到线报,知道你今天到晋阳,特地让我来接你的!这不是,你之前在并州…是吧?哈哈…你在这里仇人比较多的啦,我们的人来看着点,给你护送过去,比较妥帖。”

苏令瑜眯了眯眼,看了他片刻,斟酌了一番他的说辞,最后收回了刀。

田管事原本以为他还要多解释几句,才能让苏令瑜相信他,因此还有点悔不当初,早知道这妮子这么难搞,他就带点信物什么的来了…等会儿,按照他家头领那个性格,显然也是不会有信物这种东西的。完蛋,白干!

谁知道苏令瑜半个字都没问,就把刀收了回去,这便让田管事有那么几分飘飘然:看来我老田一生光明磊落,正直豁达,果然养就了一身浩然正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没说谎。

这种飘飘然,让他很想亲耳从苏令瑜口中听见肯定,于是语气很带了点得意地问道:“郎君怎么这么快就相信我了?”

为了防止苏令瑜不好意思多说,他还特意多添了一句话引导引导,“是不是我看起来不像是会骗人的人?”

如此,苏令瑜只需要说出一个“是”或“对”字,就能让他得到充分的满足。

苏令瑜没搞懂他声音里忽然冒出来的得意洋洋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姑且断定为和慧清一样脑子时不时有点毛病。她拧拧眉毛,神情古怪地看着他,道:“你看起来丁点身手都没有,不足为惧,如果是假的,到地方再收拾你不迟。”

这是真心话。按照苏令瑜的经验,一个成年男子对上她这么个看起来没多少力气的女人,只要对自己的身手有那么三五分的把握,当时就肯定会还手。

毕竟对男人来说,在面对女人的时候,身手上三五分的信心是可以无条件膨胀成十分的。

但田管事那是动也没敢动一下啊,不仅没还手,还迅速地滑跪交代了。

显然,至少在武力这方面,他是个彻头彻尾没用的东西。身手上制不住她,智力方面苏令瑜对自己更是有信心,那她自然不太担心。

“……”

真伤人啊。田管事痛心疾首:“白玉蔷交的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哦。

这下苏令瑜确定了。

他真是白玉蔷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