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宗族,陈园。
陈贤家的院子里,陈贤的弟弟陈良正在父亲的指导下,练习着枪法。
陈良虽然只有十岁,但长枪耍得极为娴熟。
一套枪打完,小陈良气喘吁吁,终是没忍住问道:
“父亲,哥哥好像没回来。”
“练你的枪!”他父亲陈庆山严厉的声音响起,让他不敢再多嘴。
屋子里,陈庆山的第二任妻子听到父子二人的对话,走出屋子埋怨道:
“你今天有些过分了,小贤断了武道,心里肯定难受,你这个当爹的不给他撑腰就算了,连饭都不给他留,你说这么冷的天,他一个人跑出去要遭多少罪?”
“哼,不给他长长记性,我看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陈庆山冷哼。
“小贤那么懂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妻子皱眉。
“……”
陈庆山沉默许久,最终无奈叹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呢?为了这点矛盾,总不能跟族人翻脸吧?为了家族安稳,苦一苦他又有何妨,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头都吃不了?”
“家族家族,就知道家族,”妻子埋怨个不停,“你把他们当族人,人家可未必会认。”
“行了,当着孩子的面别说这些。”陈庆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妻子沉默片刻,对院子里练枪的陈良说:
“阿良,以后记得藏拙,锋芒不要太盛,你爹是个窝囊废,你吃了亏他不会给你撑腰的。”
“你说什么?”陈庆山怒了。
“窝囊废!”妻子骂了一句,回屋里去了。
陈庆山站在原地,久久无言。最终,他呢喃自语道:
“我也是为了家族安稳,我有什么错?”
言罢,他又看向院子里发呆的儿子,板着脸喝斥道:
“看什么看,练你的枪!”
陈良想回屋烤火,但不敢忤逆父亲,只得继续练枪。
长枪舞动,破风如哨响,犹如他内心不甘的嘶吼。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
陈庆山神色一凛,让儿子收枪回屋。敲门之人的境界,比他高不少。
否则也不会等对方敲了门,他才有所察觉。
打开门,看到来人后,陈庆山吃了一惊,“家……家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陈贤的爷爷,陈氏宗族的家主。
“你这是心有不平,觉得对你儿子的惩罚太重了?”老家主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怎么会……”陈庆山尴尬一笑,连忙招呼父亲进门。
“去偏房吧。”老家主走向原先陈贤居住的房间。
陈庆山乖乖跟在后面,一句也不敢反驳。
父子二人进了屋,老家主轻车熟路打开源石灯盏。
黑暗的小屋,瞬间被照得亮堂堂。
坐定后,老家主看着自己儿子,哀叹道:
“不怪你怨我,连我自己都怨恨自己,可这么大一个家都在我肩上担着,许多事情我必须慎重考虑。”
老家主说着,眼眶已是红了。
“别说了爹,我理解您。”陈庆山见不得父亲满面愁容。
老家主抹了把眼泪,继续道:“是我这个家主没做好,上愧对祖宗,下亏欠晚辈……”
“爹,别这么说,”陈庆山连忙劝解,“是那个逆子不争气,丢了陈家的脸。”
“唉……”老家主长叹一声,“小贤这孩子,当真可惜了啊。”
陈庆山见父亲的情绪终于稳定,这才小心翼翼地问:
“爹,您今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合欢宗那边来信了,说是要招小贤为婿,这是礼单,你看一下。”老家主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礼单,递给儿子。
陈庆山接过礼单粗略扫一眼,然后又递还给父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