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山看着妻子,沉默半晌只憋出一句:
“睡了人家姑娘,总得负责吧,我陈家儿郎岂有临阵脱逃之理?”
“放你娘的狗臭屁!”妻子的臭骂声愈发响亮,“一个千人骑的玩意儿,用下作手段夺了小贤的身子,断了小贤的武道,到头来还要小贤给她当上门女婿,你陈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就是你陈家的道理?”
陈庆山无法反驳,只能沉默。
他妻子继续叫骂:“以后你也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家族脸面,你陈家哪有脸面?”
“脸面……脸面能当饭吃?”陈庆山嘟囔一声,走到书房摊开宣纸,将礼单上的东西写在上面。
他的妻子看过后,神色立马变了,细声细语地问:
“真给这么多?”
“那可不,毕竟是大宗门。”陈庆山自傲地看着妻子,心说礼单上的东西他还没写全呢。
“唉……”他妻子叹息一声,“你说的对,脸面也不能当饭吃,而且紫嫣姑娘可是名动秦州的花魁,多少大人物想一睹芳容都没机会呢。”
“那逆子也就这点随我,招女人喜欢。”陈庆山自傲道。
“看把你嘚瑟的。”妻子白了他一眼,看样子已经不生气了。
毕竟,合欢宗给的太多了。
院子里,正在练枪的陈良,听见屋内的争吵声停止,父母的语气有所缓和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最怕的,就是父母吵架。
每次看到父母吵架,他要么在院子里练枪,要么躲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听,根本不敢开口劝架。
相对而言,哥哥陈贤的胆子就非常大。
每次母亲和父亲吵架,他都会站出来劝架,有时候还会充当裁判,替二人分析对错。
所以,他非常崇拜哥哥。
可现在,哥哥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良想着这些,心中的怨气愈发浓重,手上使了劲,枪尖破开空气的声音愈发响亮。
……
另一边,百草厅。
陈贤回到自己屋里后,身上开了武窍的部位突然一阵刺痛,使得他眼前一黑。
他扶着炕沿躺到炕上,感觉身体在往上飘。
不知过了多久,刺痛感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虚脱感。
陈贤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但又信不过裴山等人,索性就谁也没告诉,吩咐他们守好铺子,然后只身一人离开店铺,往姚记医馆走去。
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姚记医馆,看到前来问诊的人已经排起长队。
陈贤排在队伍末尾,耐心等待着。
途径一棵粗壮的杨树时,那种刺痛感再次出现。
他连忙抱住树干,避免自己摔倒。
排队问诊的人奇怪地看向他,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要突然抱树。
陈贤无暇理会这些目光,剧烈的眩晕感让他想吐。
这让他想起了,上辈子做腹部绕杠的感觉。
等他恢复正常,排队问诊的人已经没了。
他连忙走进医馆,付了诊金坐下。
医馆大夫姚青山老头,只看了他一眼,尚未号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陈贤的心情愈发沉重,连忙将自己的症状描述一遍。
姚老头没说话,听完后开始号脉。
“你家大人呢?”姚老头面色凝重地问。
“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吧,我承受得住。”陈贤说道。
“叫你家大人来。”姚老头皱眉。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得了主。”陈贤坚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