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陈贤还有力气说话。
可到了后面,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解毒完毕就会直接昏睡过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八。
这天下午解完毒,陈贤刚好昏睡过去,他父亲陈庆山就找到了医馆。
得知儿子身体有恙,他急坏了。毕竟来年二月初五就是合欢宗上门提亲的日子,儿子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先生,我儿子没事吧?”陈庆山问。
“在屋里躺着呢,你可以去看看。”姚老头皱着眉,面露不悦。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儿子中毒在他这儿躺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过来看看。
陈庆山刚要进屋,街上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脸色变了,踏进医馆的脚迅速收了回去,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姚老头看向那边,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摔了个狗吃屎,正哇哇大哭呢。
很快,抱着小孩的陈庆山急匆匆跑过来,慌里慌张地问:
“先生快来,我儿子绊了一跤,是不是摔坏了啊,怎么一直哭个不停?”
姚老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本着治病救人的本心,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说道:
“没什么大碍,就蹭破点皮。”
陈庆山松了口气,带着小儿子走了。
姚老头看着父子二人离去的场景,眉头一直紧锁着。
许久之后,他才收回目光,回到医馆里屋,看着炕上昏睡不醒的陈贤,内心五味杂陈。
难怪这小子遭遇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叫家里大人来。
次日,腊月二十九。
陈贤悠悠转醒。
吃完姚老头留的早饭,陈贤又装模作样炼了三炉丹药,然后才将早就备好的丹药交给姚老头。
姚老头接过丹药对陈贤说:“昨天下午你父亲来过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
陈贤淡淡地“哦”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姚老头微微叹气,没再多说什么。
只提醒道:“今天是最后一次解毒,明早醒来你就能回家了。”
“是吗?”陈贤眼睛发亮。
一直在医馆住着,让他非常地不自在。
关键是,解毒这些天,他无法修炼,境界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如今解毒即将结束,很快就能继续修炼,他岂能不激动。
姚老头似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叮嘱道:“以后开窍别那么快,十天开一窍最好。”
“开快了会怎么样?”陈贤问。
“不比解毒舒服。”姚老头说道。
陈贤脸色一变,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涩。原以为解毒结束后,就再也不用承受解毒的痛苦了,谁知这样的感觉要伴随整个九品境。
当真倒霉。
于是乎,他对下毒之人的怨念愈发地重了。
只是这毒从何而来,由何人所下,他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嫌疑最大的,无疑是陈峰。
可没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草率地认定对方就是凶手。
这样会影响他的判断。
万一搞错了,冤枉陈峰倒没什么,毕竟本就是敌对关系。
可一旦漏掉真凶,这对他而言是很危险的。
下午,最后一次解毒开始。
这次后遗症,比之前都要严重,陈贤几乎是在昏迷中接受的治疗。
解毒结束后,姚老头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陈贤扔进浴桶里涮了一遍,然后又用武道真气将其身体烘干,最后才将其放到炕上盖上被子。
刚安排陈贤睡下,外面就传来急匆匆的叫喊声。
来人一男一女夫妻俩,男的他认识,是陈贤的父亲,正抱着他昏迷不醒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