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他们之间有两年的分隔。
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偏偏她不肯信,近乎执拗地对每个来劝她的人说,他没有死。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他终究只是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她渐渐信了他们的说法,心如死灰地煎熬着。
上天总是眷顾她的,她终于还是等到了他。
重逢之后,他们再次在一起了,像是两块契合的齿轮分离了许久之后,终于得以重合。
只是他多番小心翼翼地问她,“小梦,你确定要跟我回英国吗?”
她凝着他眉宇之间被时间刻上的痕迹,心中遽痛。
虽然他对这两年的苦楚只字未提,可她一眼就看得出,他变了,身上当年那种书生翩翩而温润如玉的气质被生活和岁月恶意地消减了,平添了几许憔悴,眸中依旧清澈却隐隐流露出历尽世事的沧桑。
她佯装调皮地拿头去拱他,“怎么,你不想要我啦?”
她感到他揽紧了她,声音颤抖却透着坚定,“要,永远要。”
就这一句话,她再一次义无反顾地跟着他来了爱丁堡,一来就是七年,这期间从未归国。
值得吗?她有时会这样问自己。放弃在淮岸被家里安排地妥帖的生活,陪他一同漂泊他乡,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家人了,只为陪一个他,值得吗?
“妈咪!我回来啦!”
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白梦的神游,她连忙回神,擦拭了一下溢出的咖啡,端给客人之后,回头笑意满满地看着店外正朝着她走来的两人。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手牵着手,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极长。
她张开怀抱,将飞奔而来的儿子一把搂进怀里,亲了亲他跑得有些泛红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