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伙计神情凝重,问道。
夏凉枫回过神,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许是太疲惫了。”
清雪她是大家闺秀,向来最讨厌抛头露面,怎么可能会当什么沽酒女?
进了屋,吃饱喝足,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夏凉枫躺在伙计拿来的新被褥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夏凉枫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有些痛。
他起身去喝水,不经意碰掉了夹在床边的几张草纸,展开来看,上面写的不过是些诸如酒水种类价目之类的内容,可那字迹,分明出自白清雪的手笔。
夏凉枫大惊。
顾不得许多,夏凉枫穿着寝衣跑了出去,一把揪住个伙计,问道:“那沽酒女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白清雪?!”
伙计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只能讷讷点头。
“她在哪?你们说她走了!她去哪儿了?!”
“这……我……”那伙计也不清楚这些,被夏凉枫揪着,走不脱,很是害怕。
“你去忙吧,我跟他说。”昨天那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插话道。
夏凉枫松开手,转身看着他,扬起手里的纸。
“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我跟她自幼相熟,她的字,我绝不会认错!”
男人叹了一声。
“她被寿王带走了。我们店主,不知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去给寿王送酒,却给人一剑穿心刺死了,之后白姑娘也没再回来。
“韶城的太守方瑞,为了攀上寿王的关系,便将这件事压下来了。幸而是店主家里人也在衙门当差,这才从关系近的同僚那里,探得了一点点真相。”
夏凉枫只觉得周身的血都在沸腾,双拳紧紧攥着,牙齿咬在一起,隐隐作痛。
亏他算来算去,却怎么也没算到她竟会往这儿来!
夏凉榉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她是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倒不是‘抓’走的……呃,大概是七八日之前吧。”男人见夏凉枫突然面如厉鬼,慌忙道,“她,她是主动跟着寿王走的,走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应该不会有大事吧?”
听了这话,夏凉枫目光瞬间变得狠厉。
男人不敢再说话,闭了嘴想走,却又被夏凉枫叫住。
“站住,我话还没问完——夏,寿王他现在住在何处?”
......
半个时辰之后,夏凉枫手持利剑,站在了位于韶城另一边的寿王府邸大门前,门前守卫森严,他不好硬闯。
门前几个侍卫见到杀气腾腾的夏凉枫,也纷纷执起刀枪准备应战,但看他一身贵气打扮,又怕是个有背景的,谁也不敢先上前。
两边一时僵持住,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哈哈哈,我听下人过来禀报,说王兄你来了,还以为是玩笑呢。”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夏凉榉走了出来,他目光扫过侍卫,厉声道,“给你们兵刃,是让你们拿来对着摄政王的吗?还不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