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忆:我要杀便杀,与你何干。
赵松韬:这是老子的军队,岂容你个小屁孩在此放肆。
冯相忆:他杀了我姐姐,今日我非取他性命不可,你若担心不能交代,大可等我杀了曹仙义,你再取我性命就是。
唐军围了上来,已然将囚车与冯相忆困在包围圈内,冯相忆也做好了准备。曹仙义心道,唐军战斗力不低,这娃儿岂是唐军对手,如今我已没有多少活头,又确实对不起冯氏,不如保下相忆,他犹记得这孩子儿时便冲动,不扛激,于是两手撑地身子向后懒散且无赖道:你说你这么多年奔走学艺,想必你的师傅们也教过你规矩,我如今伤势不轻,且废了一条腿,你却四肢健全,按江湖规矩,你胜之不武。你若想报仇,可等假以时日我伤势好些,与你决一胜负,如何。
冯相忆:哼,好你个曹仙义,原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到竟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曹仙义:我知道了,你是非要趁人之危不可,因为你怕我
冯相忆:我怕你什么?
曹仙义:你怕我像你小时候那样揍得你屁股开花,满地找牙
冯相忆羞红了脸,想起年少时因不听话被他十分崇敬的姐夫打屁股的经历,梗梗个脖子道:好,我就给你几日恢复,这段时间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别想耍赖。
闻言,赵松韬松了口气,手一挥,唐军撤下,看到在不远处观望的军师,径直走了过去。
中军帐内。
赵松韬走到书案处,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碗酒,端起酒碗在鼻下深深一嗅,道:真是好酒,只是不知,军师是否也在我的酒中下了毒呢?
军师微微一笑拍了拍赵松韬肩膀道:将军知道,我的毒,只下给了曹仙义。
赵松韬拨开军师的手,道:曹仙义本就是死罪,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军师:将军难道不知吗,不是我急,是有人急
赵松韬:哼,你我吃的是天家饭,听的是天家令,你的骨气哪去了,怎随便做了他人的刀?
军师依旧陪着笑脸道:好了,我知你不悦,咱们好不容易抓到曹仙义,如按上面说的,在路上结果了曹贼,不用上京,到时你我自然是加官进爵,岂不快哉!我亦深知你与曹贼是昔日旧友,不过此时不宜感情用事,你若不忍,权当不知,我自有手段处理了曹贼。
赵松韬酒碗狠狠摔倒在地道:你敢!
随着酒碗落地,帐外闯入士兵见将军此时正与军师对峙,好不尴尬。军师依旧微笑,对众人道:将军醉了,杯子都拿不稳了,还不快快扶将军歇息。
见赵松韬要反驳,军师刚刚微笑的脸渐渐有了薄霜,道:将军要好好休息,不然家中父母必定担忧万分。
言罢,施施然作揖,走了出去,徒留下一群人尴尬异常。
另一边陈大奉军师命监视驿递动向,却见驿递又返回刚刚解手的地方,胡乱翻找,不等天明,就已悄悄离去。驿递前脚刚走,军师后脚便已放出飞鸽传书。
又走了半日,押解曹仙义的军队已来到京城附近县城中,众人此时兴奋不已,终于不用再荒山野地里和衣而眠了,在县中的通铺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再有一日便到长安了。
一进县中,众人便感受到了久违的热闹。路上有叫卖的货郎,有卖新鲜蔬菜瓜果的摊贩,有街头表演打把势的,也有穿行而过的俏美娘。众人安顿完毕,有些三五成群,便前往酒楼、歌舞坊、茶馆等处消遣。这当中,说书先生尤为受欢迎。
只是自打曹仙义被擒获以来,说书先生竟围绕曹的经历大肆创作,将他如何抗击吐蕃,维护大唐安稳的故事一一道来,街头巷尾无不对曹仙义称颂,等到了县中,曹仙义早已从太平余孽翻身成了大唐英雄。每每有人提及曹仙义拥护太平公主扰乱大唐的旧事,便也有百姓站出来替他辩上一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