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六安府,这是一座古老的山城,远处的青山环绕着山城,为其增添了一抹雄浑与秀丽。
雄伟的城墙上,旗帜随风飘扬,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山城的坚韧与不屈。整个山城沉浸在一种古老而又宁静的氛围之中。李易、来亮、黄天、牛大力行走在广福街上,青石铺就的街道蜿蜒曲折,贯穿其中。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有挑着担子匆匆而行的小贩,担子上装满了各类新奇的玩意儿和生活用品;有闲庭信步的文人墨客,时不时驻足观赏街边的景色;还有结伴而行的妇孺,行色匆匆。
街道两旁,酒楼、当铺、米铺、药铺、青楼整齐排列。有的楼阁高大雄伟,精美的雕花诉说着曾经的辉煌,飞檐翘角如同展翅欲飞的鸟儿;有的馆所古朴典雅,朱红色的门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露出岁月沉淀的韵味。
抵达六安城后,李易等人没有直接去拜访六安知府曾和忠,而是先去城中的最大的茶馆天然居,这里是信息交汇之地,三教九流汇聚,往往能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茶馆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那是一块有些年头的木匾,上面用古朴的字体写着“天然居茶馆”,匾上的漆色已有些斑驳,却更显韵味。茶馆的门是两扇对开的雕花木门,半掩着,门上的雕刻精致细腻,有祥龙戏珠、凤凰展翅等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一踏入茶馆,嘈杂的人声便如浪潮般涌来。大堂内摆放着三十几张八仙桌,桌凳皆是实木打造,古朴厚重。桌上的茶具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也擦拭得干干净净,茶壶的壶嘴还冒着腾腾热气,茶香四溢。每张桌子周围都围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有行商打扮的,有挑夫模样的,还有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在角落里高谈阔论。
茶馆的一角,有一位说书先生,正站在一个简易的高台上,手持折扇,口若悬河地讲着江湖轶事。台下的听众们或凝神细听,或交头接耳,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另一边,有几位卖艺的艺人,正在表演杂耍,一个年轻后生将手中的飞刀耍得虎虎生风,引得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店小二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拿着茶壶,忙得不亦乐乎。李易和黄天四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介绍着,“客官,喝什么茶,小店有龙井,那可是今年新采的,泡出来茶香四溢,滋味甘醇,就像把整个春天都融在里头了;还有铁观音,韵香十足,入口绵柔,唇齿留香呢;要是您喜欢香高味浓的,咱这还有普洱,陈香醇厚,可都是好茶。”
李易摸了摸下巴,古代茶馆的店小二都称茶博士,可见所言非虚,微微一笑:“来壶龙井吧。”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声,转身去准备茶水,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茶和四个精致的茶杯过来,将茶杯摆好,慢慢斟上茶,那嫩绿的茶汤在杯中翻滚,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店小二笑着说:“客官,您尝尝,这龙井可是我们茶馆的招牌茶之一,保管您满意。”
李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点头:“嗯,不错,这茶香清新高雅,确实是好茶。”
店小二得到夸赞,开心地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李易四人坐在大堂中,一边品茶,一边侧耳倾听,从茶客的闲聊中,逐渐拼凑出六安府的形势和知府曾和忠的治理才能以及近期的动向。
李易向店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满脸堆笑地快步走来,李易问道:“小二,你们的店名为什么叫天然居呀?”
店小二道:“客官,您是外地吧,我们这天然居可是六安府百年老字号啊,寓意为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李易拍案叫绝,压低声音道:“果真是好名字啊。我们确实是外地来六安做生意的。我想打听一下,听说六安府附近的大别山有土匪,我们做生意的会不会被打劫啊?”
店小二先是一愣,随后凑到李易耳边小声说道:“客官,这事儿啊,可不好说。大别山有好几支山匪呢,有什么白马军,黑虎军、青狼军,听说好几支商队都遭了殃。不过,咱这六安府的官兵也不是吃素的,说是要去剿匪呢。”
李易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哦?官兵要去剿匪?这可是好事啊!什么时候剿灭呢,我才敢走山路啊。”
店小二一边用肩上的毛巾擦着手,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来茶馆的那些官差们偶尔提起,好像是在调集人马,准备物资之类的。但具体什么时候行动,那可就没个准儿了。您要是担心,这几日还是在城里避避风头吧。”
李易心中暗自思忖,大声问道:“那这土匪如此张狂,知府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吗?”李易声音变大了,是想听当地人是否会说说知府曾和忠和山匪的情况。
旁边一个茶客甲插嘴道:“知府能有什么好办法?听说曾大人最近对山上的土匪头疼不已,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办法解决呢。”
茶客乙说道:“可不是嘛,那些土匪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狠角色,尤其是黑虎军,杀人不眨眼,更是难缠。”
茶客丙说道:“要我说,朝廷要是真愿意招安,那些土匪说不定就投了,毕竟谁也不想整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
李易心中暗自点头,这些信息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他明白,要说服曾和忠,就必须找到双方的共同利益点,让招安成为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六安府广福街正中是威严矗立的知府衙门,门前的石阶宽阔而平整。朱红色的大门大开,门楣上高悬着牌匾,透露出庄重与肃穆。衙门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似乎在守护着这一方的安宁。衙门内,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官吏们忙碌地处理着事务。
知府曾和忠身材发福,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一张圆脸总是带着看似和善实则虚伪的笑容。他时常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眼中不时闪过狡黠的光芒。心中总是盘算着如何能从各种事务中捞取更多的钱财,想着那些富商们的财富,琢磨着怎样能让他们乖乖地把钱财送到自己的手中。那个黑虎军的孟富贵自从搭上了安徽布政使武杰,以为在省里有靠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天作孽不可活,武杰是蔡党,被清洗了。我趁机没收了他的茶庄和布庄,发了一笔横财,要不是他逃得快,跑上了大别山,我要让他家破人亡。
此时,他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端着一本书细细观看。看累了,喝喝茶,踱踱步。
一小吏敲门,“大人,京城礼部主事李易来访。”
曾和忠心想,李易不就是小李探花吗,这可是华国的风云人物。他和我素不相识,找我有什么事呢?道:“快请进。”
曾和忠走到大堂,看见三人立在大堂中央,其中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背着手站着,看着外面的行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和尚和一个高大的保镖。
曾和忠轻咳一声,笑眯眯地走出来。那个青年男子侧过身,拱手一礼,道:“下官李易,拜见曾大人。冒昧打扰,不胜惶恐。”
曾和忠伸手虚扶,笑道:“李大人,无需多礼。请坐。”李易又介绍了来亮。曾和忠一听是武道宗师白马寺宏智老和尚的徒孙,心中不敢小觑。
三人分宾主落座,寒暄一番后,曾和忠问道:“不知李大人,有何要事需要本官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