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里被绑在马上的男人哭了出来,嘴里却塞了个棉布,防着他说话哭喊。
“相公相公你莫怕,进了门槛是一家,红软床上滚一遭,胜却人间无数花···”敲锣打鼓,戏班子唱着大戏,安慰着结婚的男人。
“不好了,不好了,老吴家来抢婚了!咱可不要丢了男人,抄家伙上啊!”
婚礼部队快要行至路口,两边的房屋突然冲出一群抄着木棍粪叉的凶狠外人!娶亲护卫们也早有防备,立刻拿起棍棒就双双战做一团,一场大规模械斗瞬间爆发!
乌镇靠着鸭绿江,平日就接受了因明清战事而逃难的流民,但本地老爷们日施一粥,勉强维持着这些缺衣少食可怜人的性命,没有闹出大乱子。如今这是怎么了?明史上朝鲜有这一出?
李化鲸进深山打猎十天,怎地就好似又穿越了一次!
“砰!”有个瘦猴男人被抓走,他娘家人气不过,居然划了火点燃爆竹,向抢亲人扔了过去!众人躲闪不及,叫唤着被炸得黑作一团!
李化鲸这匹杂色马是市场买的,会拉货会耕地,就是没见过火药炸裂的响声,噼里啪啦火光炸得马惊走了魂魄,它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嘴里发出“昂·”的一声嘶鸣!周围镇民听到马叫,群众眼尖的把眼光投到他身上,有个大妈喜滋滋高声扬起手臂指挥:
“哪来的壮小伙,还是快快进小姐袋子里来!”
眼冒金光的老爹和老妈子一经提醒,往镇口一瞧,哪来的俊秀后生!又有人认出李化鲸,惊喜地指出此人能力样貌均好,围观群众个个兴奋无比,操起粪叉抢男人啊!
纷纷扰扰,李化鲸大惊失色,弃了车架和猎物,提身上马、挥鞭扬蹄赶忙逃出镇门口,凭着马力逃过了追捕人群,在林中寻了一条小路,把马栓在镇外树上,偷偷跑回了张家院子。
见到张家门,他总算舒了口气,这些月份初来乍到,好在有张家收留,自己也投桃报李为他们打猎,这家人总不至于疯了!
张家一个屠夫,一个夫人,一个小女。家里富裕,女儿漂亮,料想是不会缺男人的!
三步并两步跑过青石台阶,连连敲击着张家大门,李化鲸喊道:“张老爹!张夫人,开门开门,外面街坊都疯了!”
门咔吱一声打开,原来没上锁,这却不符合素来的习惯,李化鲸踉跄跑进屋内,急道:“张老爹,外面这是···”
张老爹坐在肉案边,一只尖刀立在案板上,没有一丝肉在上面,他安坐门口,两手扶腿,脸上蒙面,好似等着自己回来,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
“什么?你这是···”李化鲸吃了一惊,心道不妙,一抬头,数道锁链并绳索一块从天而降。
他转身翻滚躲过绳索,并脚跳到桌上,趁着张老爹躲闪不及,一把翻身按住张老爹手臂,后腿直插向张老爹胸膛,把他连同案板踹出两米。但他并不得意,而是拔出腰上朴刀,一手对准张屠户,转头看房里其他人。
镇里闹了癔症?这是哪来的妖魔,是不是就藏在屋子哪里?他警惕想着,浑身肌肉紧绷,丝毫不敢放松。
张老爹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斯斯叫着,忽然笑道:“呵呵,先生实力又长进了。”
李化鲸小心翼翼踱步走到跟前,一脚拨开张屠户伏倒在地上的身体,正待问话,陡然謇,一股紫色粉末顺风从天倾泻而下,蓬蓬飞散,正吹过李化鲸口鼻!
不好!阁楼···
歪歪倒倒松开刀具,双膝一软仰倒在地。阁楼上,张夫人格格笑声传进渐渐模糊的耳膜。
“你们,为何要害我啊···”
“我女儿,今晚你是娶定了。”张屠户得意的笑声回荡在耳畔,眼前当即一黑,丢失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