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距离预定期限还有两天零十一个小时。”
“因为什么事情?”
蒲团上的男人开口说话的速度极慢,似乎是因为极长时间不与人言语交流或者说开口说话,也可能是因为天生不爱说话的性格。
他并没有过寒暄客套或者说废话连篇的套路询问。
直接开口问男人的提前开门的原由。
或者说,他知道身后的这个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中年男人似乎也习惯了年轻人的直来直往,也快步走到他的身侧直接开口说道
“两件事情,一、有人在阿富汗某地见到过傅满洲的身影。”
提及傅满洲,年轻人眉头一蹙。有些迷茫的在记忆里好一阵翻找后,才想起中年人提及的这个人是谁。而中年人也知道他的行为习惯里藏着的小动作意味着什么。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年轻人肆意生长到有些杂乱无章须发后再度开口说道
“他现在自称满大人,在阿富汗那边创立了一个名为十戒帮的暴力组织当起了恐怖分子。”
“十戒?就凭他仅剩下的左手上的五根手指头。”
声线清幽,言语轻慢。似是不屑又似是鄙夷,终归是不曾把所谓的满大人其人放在眼中。
“话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他当年突袭了洱海边的巨型生物研究基地,恐怕没人会想到你这个智力冠绝人类的大科学家会有如斯的武学造诣。还是讲你是为了那几个只认识了几个星期的保安组成员而问的。”
“若是不在乎,你会追着他到现在?若是不在乎,你会带吴凤姬过来?”
前一句讲得的是对于当年的事情,中年人明明是一直的穷追不舍却在他的面前避而不谈。
后一句是嗤笑中年人的胆小,在全盘掌握的自家地盘上却带着最能打的一个人来担当保卫人员。
对于年轻人也好,对于中年人也罢,在这种事情上,他们都只有一个回答和回答方式。
君子之仇,九世犹可报。
这是这个民族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几千年都不曾变过的。
杀我袍泽,断我手足者,当绝其一切生机退路后明正典刑。
对于中年男人的疑问,年轻人不答反问。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抬头向上,好似已经看见了那相隔着不单单可以用厚厚一层来形容的混凝土天花板后的一抹高挑身影,面容上古井无波,眼底里却上开始泛起一丝兴奋。
二十米的钢板也好,二十米的高强度混凝土也好,对他们二人来讲比纸糊的火柴盒子也强不到哪里去。
而他到底也是半个武夫,有着一份好战的天性。
对此种种,有过无数预案的中年男人心下了然,对方一如既往的讨厌没完没了的试探,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下去的话,是真的会挨打的,以年轻人的身份来说,只会是白挨一顿打,讲理都没人会听,顶上的老爷子们说不定还会抽自己一顿。就更得不偿失了。
就继续开口,将事情大致的讲了出来。
“傅满洲现在的所谓势力不值一提,反正对你来说都是小意思,他当年被你撕掉半边肩膀后就躲了起来,他原本的部下也在这些年里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果决的早早舍弃一切,逃得一命后,果断潜逃出境,另起炉灶。只能说,不愧是家学渊源的帝王贵胄!”
“能在接连几任的神矛局长手下逃过多次追捕,他自然不会是简单角色。”
听闻此言,时任神矛局一把手的郑贤只觉得自己是莫名中刀,不由得有些嘴角发苦的感觉。
直埋怨自己捅他干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吃瘪。
只得假装咳嗽几声道
“他现在已经开始改换思路,想入侵西方的资本阶级,想借此来作为复辟王朝统治的第一步,就在上个月他成功袭击了去阿富汗参加军火展销会的托尼?斯塔克,并将这个可以与你陆大总工齐驾并驱的天才科学家与花花公子,带回到了十戒帮的总部基地内。”
听着郑贤着重在’成功’二字上加重的咬音,已经卸去一身荣誉和职权的陆挽云心下顿时了然于胸道
“原来是家里出了内贼,是美利坚军队里的政治斗争还是史塔克集团内部权利倾轧。”
“应该是后者,现在的美利坚军方可舍不得托尼?斯塔克这个大宝贝,尤其是在鲲鹏战斗列队面世以后。”
想到情报部门传递来的情况汇总,郑贤做出来最优选的判断。
陆挽云心思电转,思虑再三后,暂时将傅满洲的踪迹和托尼?斯塔克的下落抛至一旁,又复问起郑贤道
“第二件事呢?”
“今天上午刚接到的消息,你那位血缘上的爷爷何有为过世了,死因是心脏梗塞引起的心脏麻痹,医生给出的死亡判断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闻听此言,陆挽云终于不在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淡然模样,眉头上挂上了一抹了然与怅然。
“老先生可惜了,也可惜不是何治国死了。”
“那个可是你的血缘上的父亲!”
“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难受,何老先生还好,他别说见提到我都想吐。他估计都忘了我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