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脖子很不舒服,酸得厉害,连个枕头都没垫。
又觉得冷,忽然想起什么,他突然睁开眼睛,发现一旁的老弟没有盖好被子。
他将被子盖到老弟的脖子处,被子很沉但不暖和,某些地方还硌得慌,显然是乱七八糟的塞了些东西进去以求保暖。
这么一折腾,卢意困意消去一大半,眼睁睁的看着屋顶的房梁,外面的风很大,呼啦呼啦的吹个不停。
他就这么躺在床上,醒了之后他感觉冷得不行,丝毫没有起床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这样静静的待了多久,忽然发现旁边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也是跟他一样呆呆的看着房梁。
“起床!”卢意的语气不容置疑。
卢涟满脸的无可奈何,过了好一会,卢意才从屋里出来,冻得直打哆嗦。
要不是饿得头昏眼花,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得了床。
好在这里从不下雪,冷是极冷,确是冻不死人。
“快点烧火啊。”卢意断喝,语气满是不耐烦。
等了半晌,土坯厨房里还没有火光亮起,卢意顿时恼火。
他凶神恶煞的快步走到厨房,卢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去你的,让你生个火半天起不好。”卢意咬牙切齿。
他‘啪’的一声给了弟弟一个耳光,力气很大,卢涟那冻得发紫的脸上迅速呈现出一个白色巴掌印,渐渐转红。
卢涟捂着脸站在一边眼泪直流,卢意迅速将火燃起,在他的头顶上方挂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一大坨野蜂蛹。
他掰下来一大块,放在火里烤……
陈页蒿难以忍受,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不是他做的,而且他也不可能这么做,但那种负罪的感觉却是他在承受。
在梦里,他反应过来后就会从第一视角转到第三视角,这是无法控制的,所谓的反应自然就是漏洞或者破绽。
现在的他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意淫来引导梦境接下来的走向,弥补心里对卢涟的愧疚。
但没那个必要了,他已经不是陈页蒿了,他现在是卢意,这也是他的一部分,是真实存在的,做过的。
‘睡着就会做这种梦吗?’
‘原主真是一个情绪复杂的人,既害怕失去弟弟,却又将自己的暴虐施加在弟弟的身上。’
‘那片绿悠悠的水底呢?那具原主的透明溺尸又在哪里?’
此刻的他意识清醒,确是睁不开眼皮,如同鬼压床一般。就这样胡思乱想似梦非梦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准备再次熟睡过去之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冲刺全身。
他瞬间清醒,如愿以偿的睁开了双眼,那具透明尸体与他面对面,鼻尖对鼻尖。
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不想前面两次那般被‘它’吓得咕噜冒泡。卢意环顾四周,发现那床被褥就在他的侧后方不远处静默飘荡,他又将视线挪回那具尸体身上。
卢意定睛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次的脉络走向不像上次。
这次的细线游走到了那颗蔚蓝颜色的膀胱后并未消散,持续的想下延伸,直至它的……额……胯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