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月光如银。
透过寒冷的空气,明亮的月光显得格外清澈,似乎能洞穿一切,直达心底。
远处的房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月光照耀下,显得温暖而宁静。
“小女子月一见过公子,不曾通知突然拜访,若有冒犯,还请公子多多包涵。”月一走向前对着马飞杨拱手道。
马飞杨有些吃惊。
眼前的少女正是诗会上站在画舫前的主持者。
为了不惹人注目,害怕引起喧哗围堵,他早早领取了奖品,牵着小丫头匆匆离去。
可还是被追了上来,马飞杨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抬眼看去,马飞杨看见少女身后恭敬地站着几名女子,从其外貌与站姿可以看出,这几人都是眼前这位名叫月一的姑娘的侍女丫鬟。
月一身后,一个中年妇女驾着一辆马车停在她身后。
马车车身由优质的木材制成,可以看出经过了精细的打磨,表面光滑如镜,闪烁着温暖的光泽,马车四周镶嵌着金色或银色的装饰,勾勒出繁复的花纹,车顶覆盖着色彩鲜艳的绸缎,绸缎上绣着精美的云纹或龙凤图案,车帷用轻盈的纱帘制作,可以随意拉开或放下。
马飞杨也走过去,立刻对着月一回以拱手,平静的道:“不知月一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身旁的小丫头馒头,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
凉风拂过,吹起了月一的发丝,这名女子对眼前的少年显得格外恭敬谦逊,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温婉柔和。
她穿着一袭素雅的长裙,洁白如雪,细腻的布料轻柔地贴合着她的身形,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优雅与从容,显得很是自然。少女肌肤白皙,面容清丽脱俗,眉如远山,眼似秋水,透出一股淡淡的柔和与宁静。
月一闻言微微颔首,嫣然一笑道:“子易先生不必多礼,在下只是一个喜欢看书、热爱诗词的小女,闲时喜欢参加一些诗会雅集,今日能一睹子易先生的惊世之作,实属小女万幸。”
马飞杨闻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回道:“月一姑娘客气了,在下也只是初窥门径,一时间略有感悟,有感而发罢了。”
这个时代,身旁有侍女丫鬟服侍,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有兴趣或造诣之人,又乘坐此等豪华的马车,绝不是出自一般家庭,看得出来对方家庭背景显赫,并且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况且,从目前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对方彬彬有礼,态度随和,恭敬有加,给马飞杨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稍一停顿,马飞杨又道:“先生之称不敢当,月一姑娘若是不介意还是叫在下公子吧。”
马飞杨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清楚这个时代的特性。
出身低微,从小在贫苦中长大的人对周围的人和事察觉敏感,从对方的言谈举止或眼神中就能判断出对方心里所想,并且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所处位置,对什么话能说,什么事能做,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受欢迎。
更何况,两人第一次见面,关系并不熟,更谈不上亲密。
这个时代同样如此,人是慕强的,无论是身份、地位、财富还是才华,只要你有了其中一个,就会有人上门来找你,感情是真是假很难说清,社会复杂,人心难测,低调行事才是王道。
马飞杨紧张有他自己的道理,不单单是他身上有一百两白银那么简单。
闻言,月一柔声道:“公子真是谦虚。”
随即又轻笑道:“小女看得出公子深藏不露,从公子作的诗就可以看出,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小女月一,佩服。”
月一对着马飞杨作揖道。
马飞杨闻言赶忙回了一礼,回道:“月一姑娘过奖了,在下偶然读过一些诗词,以在下的身份,得奖也只是侥幸。”
月一道:“公子谦虚过头了哦。”
闻言,马飞杨笑了笑没再说话。
“公子请放心,小女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公子认识一下,顺便见公子一面,目睹子易先生的真容。”
月一道。
“月一本该在公子领奖时,出来道贺的,可惜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见公子一面,还希望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还不等马飞杨回答,月一柔声夸赞道:“亲眼所见,才知道灵儿和小黄没骗人,公子真如宝玉一般,一表人才呢。”
月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脸蛋顿时红了起来。
马飞杨有些脸红,被一个刚认识的大家闺秀这般夸张,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或是高兴?
只得拱手道:“月一姑娘谬赞了,在诗会看到月一姑娘的第一眼,以为月一姑娘是从画中走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并且月一姑娘见微知著,才智过人,在下佩服。”
月一掩嘴一笑。
“能得到公子这般夸赞,月一很高兴。”
马飞杨又道:“月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