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耻辱了。
如果父母被打入牢中,那么他们大抵会自杀,一条命罢了,和尊严比又算得了什么。
父母是一直这么教导我的。
我环顾四周,一个面容怯怯正在洗衣物的小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其他人有的在歇着,有的不加掩饰的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我。
一个年纪稍长,面容刻薄的女子给我踢过来一个木盆,里面装着一些衣物。
我连瞧都没瞧,就裹紧身上的大氅坐到一旁花坛边。
那女子穿着粗布衣裳,头上戴了朵浅红色的花儿,手指上全是冻疮。她嚷起来:“来这儿可不是让你享福的!还以为你是劳什子郡主啊!你现在不过是比我们还轻贱的奴婢罢了!快点干活!”
我剜了她一眼,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见我仍是没开口,她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扬起手准备打我。
其他婢女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她,我冷哼一声,仰起脸:“你打啊,你打我一下,我就自杀,等格桑回来,你看你还有命活吗?”
“你你你你……不过是前朝余孽,死有余辜!”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郡主是感念与你主仆一场才留下你的狗命!要不然你就像你那爹妈一样——”
“莲蒂姐姐,快别说了,若是郡主真的怪罪下来,咱们一院子的人可就得给姐姐这番话负责了。”说话的是那个小婢女,她没停下手里的活儿,寒冬腊月,她手指冻得通红。
“姐姐,你活够了,妹妹还没活够啊,妹妹还想伺候好主子,到年岁后嫁人出去呢!”她继续说着,手指抹了一下眼,好像真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