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带伞吗?”路奕找来毛巾递给江二柱。
“没带。”江二柱接过毛巾往头上随意裹来裹去,然后顶着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将背包取下。
弯腰的功夫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他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路奕将暖壶里的热水往杯子里倒,端着麦乳精走过来,“先喝口热乎的,然后我想想厨房有什么能做顿热乎饭。”
想来想去,厨房应该也没什么东西,江老太现在都不提前拿粮食出来了,说是防小偷,做饭的人每天都等江老太醒了现拿现做。
“欸,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你看看。”江二柱接过麦乳精,吹了两口热气就咕噜咕噜喝起来。
余光见路奕似是迫不及待在背包里翻找,他喝麦乳精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咕噜起来。
“这不错,一会儿下碗热面条。”
路奕找到一捆白面条,约有三斤重,放在一边又找起来。
这两盒肉罐头也不错,还有一个黄桃罐头,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这两个小贝壳好像是蛤蜊油。
“给我下吗?”江二柱捧着喝见底的碗,眼底有些期待和不好意思。
“我又不饿,当然是给你了。”
路奕撑开伞,拿着那捆面条和一盒肉罐头去了厨房,又回头看了看,“走啊,赶紧烧水洗澡洗头,淋成这样还傻站着。”
江二柱洗过后就在厨房坐着,灶里有火比堂屋暖和不少。
见他傻看着面碗不动,路奕道:“怎么不吃啊?我加了不少生姜,还放了辣椒,吃下去胃里就暖和了。”
记忆里原主丈夫口味偏辣。
“我们家的碗,怎么都这样式儿了?”
江二柱用手指擦过像波浪一样起伏的碗边,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同村战友说我们家整天鸡飞狗跳,具体情况他也不了解,我担心你就急着回来了,这也太……”
“快吃吧,先填肚子。”
路奕没细说,等明天亲眼看见了,那才震撼呢。
劲道的面条冒着热气,入口带着一股辛辣,江二柱咬了口肉,呼哧呼哧地吃着,心底还有些感动,他就跟媳妇说过一次自己爱吃辣,没想到她就记住了他的口味!
一阵风卷残云,江二柱把汤也喝完了,感觉连夜赶路的疲累去了不少,整个人舒坦暖和起来。
入夜,路奕及时按下春风一度。
秋雨连绵,惹人遐思,正是好时节。
清早,唤醒路奕的不是寒冷与尿意,而是江老太尖锐的哭嚎。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呜呜……老江家的天就要塌了啊……”
路奕打开屋门,发现江二柱在院子里被江老太扯着胳膊,时不时被拍打两下。
江老太正哭天抹泪的嚎。
难怪,她就说嘛,按照江老太的音量,在堂屋嚎能吵醒她?原来是在屋门口嚎,路奕面无表情地找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