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婆子,那你直接说吧。”
江老太撇了下嘴,不情不愿的开始从头叙述。
“您往家领了两个孩子回来?”江二柱皱起眉毛表示不能理解。
江老太不想被这种探究式的眼神一直盯着,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家里丢钱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二柱,你回来的正好,赶紧把你手里那些积蓄拿出来,能拿多少拿多少,就算是你对这个家做贡献了。”
路奕心中啧了一下,这心偏的,大老远回来什么关怀没有,开口就是要钱。
“二柱,别听你妈的,不是拿,是借,算爸妈找你借的,那贼偷光了我们的积蓄,没钱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你媳妇不会干农活,现在就靠我跟大柱三柱在地里挣口粮,难啊!”
江二柱默不作声,被江老太催了又催,他开口道:“没钱?您去大嫂家闹了一通,那一百块钱不是钱吗?”
“你听谁说的?!”
江老太瞳孔一缩,后知后觉想起来是自己早上秃噜出去的。
“二柱啊,家里那么口人张着嘴要吃饭,妈手里不多放点钱心里不踏实,你别啰里啰嗦的,就一句话,给不给!”
“我没钱。”江二柱苦笑一声,“我的津贴有多少,又寄了多少,你们心知肚明,我去哪儿弄钱给你。”
江老太急了,“那你也没全寄,能给一点是一点啊!”
江二柱摇了摇头,眼底浸着心寒,“我就没有花销吗?我娶媳妇你们只肯出四十块钱彩礼,比不上大嫂更比不上三弟媳,剩下的都是我自己补的,你们现在还……”
二老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嘴里嘟囔着:“过去的事你现在扯出来有什么好说的。”
路奕有些惊讶,娶原主的彩礼是四十块钱?路父那边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当下八十年代,四十块钱作为娶媳妇的彩礼在农村不能说拿不出手,但是这也要看家庭条件,更何况原主盘靓条顺名声又好,除非突犯恋爱脑,不然四十块钱是铁定娶不到的。
那江家二老这样是故意的?
王招银贴着门缝偷听,闻言推了江大柱一把,蛐蛐道:“好你个江大柱,什么叫更比不上三弟媳?”
江老太咄咄逼人道:“那你说怎么办,那一百块钱是我跑了好几趟要回来的,是我跟你爸的棺材本,谁都不许打这个主意,家里没钱吃不了饭,你本事最大你给个招吧?!”
“钱都被偷这么久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或许可以向镇公……”
“不行!”没等江二柱把话说完,江老头情绪激动地站起身,“老江家不能出这样的丑事!”
“老头子,你坐下,我们慢慢说。”江老太跟着站起来想扶江老头。
江老头看向态度有些松动的江老太,一字一顿道:“我跟你妈都确定,偷钱的肯定是家贼!报公安有什么用?你报了公安万一真抓走了,不说有丢祖宗脸面,就连后代也会跟着一起丢脸。”
后代?丢脸?路奕摸着下巴继续听。
江二柱无奈地挠了挠头,既然完全撼动不了江老头的顽固思想,他也不白费口舌了。
“爸妈既然什么都不愿意做,那我也没办法,全家一起等那个贼良心不安主动把钱吐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