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这两位一次又一次推翻了他的预测。

这位执行部的资深专员，以高效严谨出名的男人，此刻却在这个简单的任务上屡屡碰壁。

他暗自庆幸这是个单人任务，不会被同事调侃，否则他苦心经营的人设，怕是要碎裂一地。

雷蒙德如实写下任务记录，就打算离去。

“我们要怎么联系你们？”路明非喊住了雷蒙德。

雷蒙德得意洋洋地晃了晃他的手机，打算给这两位后辈一个帅气的背影。

“放心好了，学院秘书诺玛到时候会联系你们的，她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工智能。”他挥了挥手，“等着入学信息发到你们手机里吧。”

没想到卡塞尔学院这么厉害，还有着人工智能这样的高科技，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肯定得有些寻常世界看不到的底蕴。

路明非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举手，像个诚实发问的小学生，“那个雷蒙德先生，没有手机怎么办？”

他不是没有手机，叔叔换下的手机，几经转手后，也是能到他手里的。

只是，那机子有些太过古老了，他担心那个学院秘书联系不上他。

雷蒙德脚下一顿，有些怀疑这小子是来拆他台的，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答，“放心好了，录取通知书也会寄到你家的地址的。”

他似乎不太放心，末了，还补上一句：“别担心，诺玛能弄到你们的一切信息。”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专员好像没那么专业。”路明非开了个玩笑，“卡塞尔学院的专员都这样吗，怪幽默的。”

殊不知，路明非的这番话，化作一个回旋镖，在多年后正中他的眉心。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楚子璇心情轻松了不少，只是有些遗憾，没能从雷蒙德的嘴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她坐在路明非身边，呼吸都轻快不少，卡塞尔啊，总算被她给找到了。

爸爸，我找到你说的那个疯人学院了。

楚子璇心情意外的好，这是她头一回，这么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路明非。”她叫了路明非的名字，语调有些上扬，婉转地像是一只百灵鸟在歌唱。

任谁都想不到，像是居住高天之上的仕兰神女，还会有这样的一副面孔。

路明非自然能感受到师姐的喜悦，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师姐这样高兴。

“路明非！”她又唤了一声。

病房里很安静，时间像是凝滞了一般，只有楚子璇的声音，像是永恒的回响。

“师姐，小的在！”路明非中气十足地敬了个礼，只是躺在床上的他，这样做有些滑稽。

“恭喜师姐，即将莅临卡塞尔学院指导工作。”

他像是尽心尽职的小弟，在公共场合替自己的老大摆范儿。

“噗。”

楚子璇笑了，把全身的枷锁都卸下，笑得花枝乱颤，难以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