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了一阵酒,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老瞎子,小爷得去放松放松。你自己喝着吧。”崔齐轻笑着起身,拍了拍老瞎子的肩膀。
已经有七八分醉意的老瞎子呵呵笑道:“去吧,去吧!只是你要知道,这地方你迟早呆不住的,莫去招惹了情债。”
崔齐顿了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烧鸡撕下一大块:“知道了,知道了。”他大步迈出小院,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暗的街巷中。
老瞎子听着崔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这小崽子,确实像我年轻时……希望他能走得更远。”他顿了顿,举起酒杯,一口酒闷进肚。今日崔齐回来了,自己也安下了心,他决定要将自己灌醉。
崔齐出了小院,一路踱步来到城中一处小楼前。
小楼在这夜里灯火通明,人影憧憧,映衬着偏僻的县城显得格外热闹。楼上挂着“迎香楼”三个大字,烫金的字迹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他还未进门,便见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娆女子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崔爷来了,哎呀呀,崔爷好久没来了,可把咱们的红绡妹妹愁坏喽。”
说着,女子忙不迭地把崔齐迎进楼里,转头对着楼上喊了一声:“妈妈,崔爷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体态丰满、年纪稍长的女人从楼上缓缓走下,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艳。她一见崔齐,没好气地开口道:“崔崔崔……催命啊,崔齐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知道来啊!”
“哎呀,李妈妈,几日不见,可真是想死我了,这不刚一回来就急着过来。啧啧,怎么又美了几分?”崔齐满脸笑意,打趣道。
李妈妈斜了他一眼,冷哼道:“少在这儿油嘴滑舌,你呀,出去一趟又闹出什么大动静了吧?”
崔齐笑得吊儿郎当,摆摆手道:“没啥大事,就挣了点银子罢了。”
李妈妈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们这些刀客,整天刀口舔血的,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崔齐连忙摆手,“呸呸呸,李妈妈,这话可不吉利!”
李妈妈瞪了他一眼,直往他脸上呸了几声:“呸呸呸!你们这些人啊,死就死了,还非得招惹我的姑娘!我看你们这些刀客,哪个有好下场?”
崔齐笑容收敛了些,神情稍显无奈:“话别说得这么重嘛,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至于红绡,那是我好妹妹,哪能叫招惹呢?”
李妈妈气短:“哼,红绡那傻姑娘,心早就系在你身上了。可你呢,今天在这儿,明天不知道在哪儿,跟你们这些人牵扯上了,哪有好结果?”
崔齐沉默了一瞬,目光复杂地扫过李妈妈,深知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嘴角微微扬起,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调侃道:“哎,李妈妈,您放心吧,我这命硬得很,哪儿那么容易死?”
李妈妈叹息一声,眼中却透着无奈:“我倒不是怕你死,怕的是你死不透,半死不活的,苦了我家姑娘。”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惆怅,“像那个死瞎子一样!”
崔齐闻言,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但他甩了甩衣袖,仿佛不在意似的笑道:“好啦好啦,今天来是来放松的,咱别说这些晦气话了。”
李妈妈看着他,微微叹气:“那瞎子还好吧?”
“好的很,死不了。”崔齐轻描淡写地回道。
李妈妈又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些刀客的命运无可奈何:“哎,真是欠了你们的,去吧,红绡在二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