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裕摇头，知道他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老实，憨厚，但其实心思细腻，已经大概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道：“端明，我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莽撞行事。这次有欧阳院首出手，姓左的已经被面壁思过一月。”

陆正表情没有什么起伏，看着欧阳戎的背影，点头道：“这样最好，以后我跟在哥哥身旁，寸步不离，我看谁敢再找哥哥麻烦！”

两人跟在欧阳戎身后，无视一旁的众人，闯过长老和一座淡蓝色的湖泊，荷花正阳。

“端明，你先回去，欧阳院首找我有事。”

“嗯，哥哥且去，我在此处等候便是。”

欧阳戎在前，看着两人，微微点头，微笑不语。

陆裕点头，跟着欧阳戎进入院首的公阁。

“正溢，这一口一个欧阳院首，听得我真是内心无可奈何，我和你父亲是多年好友，你这不是白白让我在你父亲面前生分不是？”

说着，便带陆裕来到一侧的书房之内，坐在书桌之后，示意陆裕坐下。

陆裕微笑道：“是，戎叔，外面人多眼杂，这些话关起门来说即可，我在喊欧阳院首时，心里其实都会多喊几遍戎叔的，”

“哈哈！就你小子会说话！武院里的人知道又何妨？我看谁敢说闲话！”

“好了，言归正传，戎叔此次叫你来，确实是有件事，是关于你的前途的。”

陆裕端坐，面无表情。

说着，欧阳戎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本青色的书籍，继续道：“最近武道修行可有进展？”

陆裕摇头，却没有尴尬、愧疚之色。

欧阳戎道：“你也知道，武道院共计一百二十八名武子，只有你一人还没有跨入武道一境，来武道院也有两年，还在武门外打转。

我说这话没有打击你的意思，而是作为你的长辈，你父亲的好友，多少是要为你考虑一二。”

“正溢明白。”

“嗯，今年你十七，虽然还没有到武道断头的十八岁，说你武道没有天赋，目前来看，是有些武断了，但你在读书、文明一道天赋可以当得起天才二字。”

欧阳戎打开青色书籍，从中间页取出一封信，显然早已经准备好，递给陆裕道：“这是一封齐州道文正书院的推荐信，我与书院的何副山长有些交情，你凭借此信，可以转投，拜入文正书院，日后成就也不会低。”

陆裕起身接过信封，看来戎叔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陆裕面露难色。

“怎么？心有不甘？”

陆裕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武道没有那么不堪，只是时机未到。”

“哦？”欧阳戎来了兴致，看向陆裕道：“此话你在我这里说，我是有几分信的，放在外面，恐怕无一人相信你之言语。”

“学生明白，正因如此，我才只对戎叔一人说。”

“嗯，既然如此，戎叔也不强迫你，人自有缘法。这封推荐信你先拿着，长久有效，待你想清楚了，再去书院也不迟。”

陆裕张嘴无言，道：“谢过戎叔。”

从公阁出来，陆裕走到靠在廊道上等候的陆正，道：“走了。”

陆正点头，跟在陆裕身后，待行至半路，陆裕实在没忍住道：“端明，你就不问问我和欧阳...戎叔说了些什么？”

“嗯，哥哥不说，自有哥哥的道理。”

陆裕吃瘪。

“正溢兄！兄弟对不住，来晚了！”

两人之间一个一留着长发的清瘦少年一路小跑，飞跃到两人身前，面带愧疚，一身酒气，道：“姓左的那厮现在何处，看本大爷不一枪挑飞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