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兴奋地说:“诸君,如今中国的小舰队南下,这是一个机会,是帝国舰队观察欧美人底线的机会。”伊藤博文(这家伙还没死,自从大陆市场被廉垂社抢了后,日本对朝鲜加紧了抽血,做贼心虚的日本人加强了防护,伊藤并没有像历史一样被朝鲜人刺杀掉)说道:“东乡,不要乐观,东南亚是英国人的海军最强,但荷兰人的海军非常脆弱,现在就是看英国人愿不愿意冒着一场陆战的风险维护荷兰,至于我们,可能插不了手。”
伊藤的话语给日本人浇了一盆冷水。一位海军军官问道:“难道我们这次一点机会都没有?”伊藤说道:“这次的机会渺茫,但我们这次不准备,下次的机会就更渺茫。联合舰队应该做好在关键时候调停的准备,显示我们国家在东南亚的作用,这样英国人才会考虑分一点利益给我们。”
对于日本的选择,苏星云并不惊讶。小国的特性和国力迫使日本人养成了投机的性格,善于把握各种有利机会。此时,日本人已经将中国舰队南下的情报卖给了英国人。英国人立刻发布外交照会,警告廉垂社不要挑战东南亚的秩序。
廉垂社立刻宣布三十万军队进驻西南,警告英国,只要有一枚炮弹阻止中国南下舰队的护侨行动,东南亚陆战将全面爆发。
同时,廉垂社将荷兰人的家底掀了出来:3艘3500吨级岸防战列舰(配备3门210mm炮)、5艘5000吨级岸防战列舰(配备2门240mm炮)和6艘现代化的3800吨“荷兰”级防护巡洋舰。廉垂社警告英国人不要玩租借战舰的小把戏,一旦发现,廉垂社无法保证南亚会出现不明势力的武装人员。英国人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保卫世界殖民地秩序固然是英国这个既得利益者的责任,但冒着印度和缅甸被攻击的风险去维护这个秩序,真的值得吗?
英国公使朱尔典来到了马鞍山,与廉垂社展开了秘密会谈。期间,高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他参观了鞍山钢铁厂、湖北钢铁厂和重庆钢铁厂。通红的钢水从转炉中流淌而出,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参观结束后,朱尔典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据他估计,这三个工业区的钢铁产量保守估计已经达到三百万,这还不包括北边廉垂社起家的北皖钢工业区、青岛工业区,据说华北东北一带也在建造钢铁厂。
在重庆的一个简陋旅馆中,临时搭建的谈判场所出现了。朱尔典并没有在意廉垂社的招待是否周到,因为廉垂社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让他不再关注这些细节。朱尔典问道:“贵国现在已经准备挑战东亚的秩序了吗?”高云带着职业的微笑回答道:“我国并没有挑战贵国在东亚秩序的打算。”说完,高云抛出了一份条约,这是中国和日本签订的海陆条约,上面明确规定中国不得建立超过一万吨的主力舰。朱尔典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
高云继续说道:“我国对贵国在东亚的海上利益非常重视,并没有打破现有秩序的意图。否则,我们会像欧洲的德国一样大力发展海军,挑战贵国全球利益的根本。但现在我们在考虑,贵国建立的秩序是否在打压我们。如果我国华人在外国最根本的权益——生命权都无法得到保障,那么我国就要考虑这个秩序是否对我们有害了。”
朱尔典说道:“贵国的军事实力绝对不能延伸到东南亚,这是大英帝国的底线。”高云回应道:“公使,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殖民东南亚的打算,我们要求的是海外华人不受三流小国侮辱的权利。”
朱尔典问道:“贵国的意思是?”高云明确表示:“荷兰人必须接受一个血的教训,东南亚华人必须拥有持枪自卫的权利。”朱尔典回应道:“荷兰人可以被教训,但他们必须在南亚存在。至于东南亚华人的持枪自卫权,我方不能答应。”朱尔典对中国陆军非常警惕。
高云坚持说道:“荷兰人可以保留他们的殖民地,但东南亚华人必须有持枪的权利。否则,华人在东南亚依然是二等公民。”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朱尔典最终同意了廉垂社的条件,但同时要求廉垂社与英国签署一份备忘录,确保中国不会建造一万吨以上的主力舰。就这样,荷兰人的灾难悄然降临。
此时,英国人正被摩洛哥危机搞得焦头烂额。德皇欣喜地发现,英国人的注意力又被远东吸引了过去。小儿麻痹症的威廉皇帝和他的臣下开玩笑地说:“荷兰人真是我们的盟友啊。”德国开始武力威胁法国,大军陈列在法国边境,逼迫法国让步,似乎一战即将提前爆发。这时,朱尔典的报告传到了英国,他重点描述了中国的工业实力,并指出必须将中国的注意力固定在大陆上,否则中国一旦发展海军,就会迫使大英帝国变成两洋舰队。于是,英国与廉垂社达成了妥协。
1912年八月,中国驱逐舰舰队进入南海,在菲律宾巴西兰岛西岸港口开战。廉垂社的驱逐舰队虽然没有海战经验,各种操作还十分生疏,但完全按照海军规范进行。他们采取之字形躲避火炮,同时计算双方舰队相对速度,通过瞄准镜发射火炮。
幸运的是,廉垂社面对的是荷兰海军这个更弱的敌人。荷兰舰队现在的钢铁战舰海战经验不足,而廉垂社的海军好歹还是受到老北洋海军军官的训练,占据着庞大殖民地的荷兰海军铁甲舰作战能力低下。同时,荷兰远东只有四艘3800吨级别的轻型巡洋舰,在吨位上大大落后。
廉垂社的十二艘战舰如同狼群一般围着荷兰海军。驱逐舰的高速度时刻保持着对荷兰战舰的局部优势火力。
“嘣!”巨大的水柱在战舰右侧十米处产生。“转向,三号四号炮台瞄准。”舰长满脸赤红地对着舰队各部分传达命令。“报告,右侧船体破裂。”“管损队快点。”三号“鲤鱼”调整着角度,将炮弹一发接一发地投向荷兰人的轻巡。荷兰人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一艘战舰在交战前三十分钟里一直挨着六艘驱逐舰的猛烈攻击。谁说120毫米炮弹威力小?“鲤鱼”们用的是海军特制聚能穿甲弹,一发发炮弹撞在荷兰战舰的钢铁船体上,胶质炸药沿着前部空腔形成强大的射线流,如同高压水枪打沙土一样撕裂荷兰战舰可怜的装甲。三十分钟后,这艘荷兰战舰被大火引爆,弹药库爆炸,最终沉没成两节。经过两个小时的战斗,荷兰舰队共有两艘战沉,两艘重伤,平放炮口挂白旗投降。而廉垂社的五号“鲤鱼”受伤严重,舰长战后下达了弃舰的命令。
这时,一些原先北洋海军的士兵想要发挥“人在船在,船亡人亡”的优良传统。此时,海军南下的舰队司令陈凡说道:“告诉他们,咱们损失一艘,上面就会补充两艘。想死的给我回来,老子还有人帮忙开战舰。”中国人很实在,也许是觉得就这样死掉很没意义,这些人很快就把北洋传下来的优良传统丢掉了。
荷兰人可怜的海军投降后,还死鸭子嘴硬,抗议中国这是入侵,将遭到白人社会的一致惩罚。好吧,陈凡司令得到的上级指示是:“海外作战,节操丢掉。”陈凡带着舰队对着白人社区轰击高爆弹,对目标区域进行毁灭性炮击。荷兰人此刻盼望着英国人能看在两家数百年来在海里“玩水”的交情上,拉兄弟一把。
现在,荷兰人将中国舰队的残暴行径告知英国人。对于中国舰队炮击平民区的做法,英国人显然不感冒。早在廉垂社一把火烧掉新德里之后,英国人就跟廉垂社展开了嘴皮官司。廉垂社的回应是:“跟你学的,圆明园的教学指导我们记得。”这一发言并未减轻国际社会对廉垂社的指责,但有人认为廉垂社的放火作风是跟英国人学的。
英国人此时开始呼吁调停,但荷兰人脑子一抽,没有认清形势,拒绝承认华人的自卫权利。结果,荷兰人的城市再次遭受炮击,这次用的是白磷弹。这场火帮助荷兰人认清了国际形势。英国人的舰队虽然可以将在东南亚的中国舰队灭掉,但自家后院也别想安宁了。荷兰人啊,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还真以为两家在东南亚是牢不可破的联盟?几百年前荷兰军舰还到泰晤士河“玩过水”呢。
此时,日本的舰队在后面有点活跃。英国知道中国现在还是个大陆国家,对东南亚没有强求领土的实际要求。在英国和中国双方海陆威胁下,中国的舰队迟早是要撤走的,但日本人不一样,拥有三十万吨海军,来了就赶走,麻烦大了。
1912年9月30日,中国与荷兰签订条约,双方没有赔款,但荷兰必须承认中国人在东南亚这个土人横行的地带拥有持枪权和组织护卫队的权利。
10月15日,中国舰队开始拔锚回返。在雅加达港口,一群华人挥着手前来送行。此刻,海外华人只想要一个强有力的中华政权在大陆上保障他们的权利。当炮声在东南响起,这些华人就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了。
大陆上廉垂社流寇到处得罪友邦的形象消失了。一位华人看着离去的舰队,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说:“天朝已经回来了,天赐、天予,你们两个到北边探探口风。还有,不要和那些不成器的革命党来往了,他们除了要钱,干不成大事。”
英国人在打着镰刀铁锤符号的中国舰队离去后说道:“帝国对这头地狱三头犬的各项政策需要全面调整。这次荷兰人的不理智给我们来了一个很好的示范。大英帝国不能光荣独立了,日不落的荣耀维持需要可以合作的区域强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