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回过神来,就看到以前常常在食肆吃老三样的三位大人,现在只来了两个。
“焦大人安好,我是昨儿回来的。”
“噢——”焦阳意味深长,陆大人也是昨儿回来销假的。
陈广丰才不管焦阳在哦什么,跟阮玉薇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迫不及待地进店了,现在食肆的肉卤抢手得很,他已经扑空好几次了!
焦阳现在觉得再好吃的吃食,也没有陆大人的谈资来得诱人。
他朝阮玉薇挤了挤眼,“陆大人一直忙到现在,也还没有吃饭呢。”
阮玉薇看着焦阳像抽筋一样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现在,程雪松手中的这条不知到底是什么虫的虫,肯定会想办法要弄到豢虫盒。
阮玉薇的眸光微敛,片刻后笑道,“小店承蒙各位大人的抬爱,大人没有时间来吃,小店也是可以给大人送的。”
焦阳笑眯了眼,立刻点头道,“都是对门的邻居,我就在这儿吃,阮娘子给陆大人送点儿就行了。”
阮玉薇回到厨房,看着所剩不多的食材,炒了两个小菜,又切了一碟子猪耳,想了想后又带了点儿果酒。
她拎着食盒走出厨房的时候,已经寻到座位的焦阳看到她的笑容更甚了!
阮玉薇觉得焦大人的笑有些渗人,只能加快脚步走出了食肆。
大理寺,她这是第三次进来了。
第一次进来,是那个无头女尸案,她第一次见到陆让。
第二次进来,是水井案,她遭受流言蜚语,是陆让替她解了围。
现在是第三次了,她还是和陆让不熟,却又有点儿熟悉。
陆让的书房就在她第一回去的议厅的对面。
“陆大人。”
陆让停下笔,抬头就看着门口的人逆着阳光,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手中提着的食盒,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他的手微微一颤,一团墨滴在他写了一半的札子上。
陆让看了眼已经废了的札子,将狼毫笔搁下,“阮娘子,莫不是来给本官送饭来的吧。”
阮玉薇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我离开铺子一个多月,还以为会倒闭呢,没想到越来越红火。”
“小福说,是宋衡给他送去的钱,才扩了旁边的铺子。”
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和酒都端出来放在桌上,“大人这么大的恩情,一点儿小菜哪里能聊表小女子的感恩之情。”
陆让起身走到桌边,“阮娘子要是真心想谢谢本官,还是早些帮本官破蛊,莫再摇摆不定,有时候左右逢源,未必就能让阮娘子做出最优的选择。”
阮玉薇,“……”
她就知道陆让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阮玉薇将筷子递给他,“当初,死在济仁堂的那个苗岩,程雪松从苗岩的体内得了一条虫,他就是用这条虫,治好了钟冠霖的痴症。”
无名没有否认过他不是苗栗族,而他和程雪松是同胞兄弟,若是程太医隐瞒了苗人的身份,拿无名来练蛊。
这一场布局了近二十年的局,也不是说不通。
只是端看程雪松到底知道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