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的话显然戳中了邱无病的痛处,按照他的想法,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失败,只想着会成功,所以维托把话挑明了,他就显得不知所措,和这样结果出现后的严重性。
“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可以想办法,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真是血海深仇,那就更要谨慎行事,等绸缪周全,一击必杀,这不正是他教给我们的吗”维托始终都没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怨,他认为如果邱无病愿意说,他就会告诉自己,如果不能说,自己问了,倒是让他为难。
“好了,我们先回去,你想想我说的话。”维托站起身来,邱无病踌躇着也站了起来,两人折返营房,一路上,邱无病只言不发,等快到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有空么,我跟你说说我的心事!你帮我那个主意,你刚才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维托欣然答应。
两人来到一个开阔处,这样有人过来就会马上察觉。两人席地而坐,邱无病看着远处的大海,半晌不语,像是在想着怎么开口。
“我出身武者联盟,武者联盟是一个以修行武术技艺的联盟,并没有严格的组织性与政治目标纲领,只不过是大家有着共同的兴趣与研究的社会团体,他的成员是功能区分和界定的非常明确一小部分人,具有很大的开放性。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武者联盟在几乎所有的城邦都建有自己的分会,每个洲际建有自己的分部。我的父亲是武者联盟东沪分会的会长,我的叔叔是武者联盟亚细亚分部的次席长老,组成这个团体的都是各个地区对武学技艺有着浓厚兴趣的人,每个地区的核心成员并不多,都是一些门派公会的当家人,他们也训练一部分与各自有渊源或血统的家族子弟成为联盟的固定成员,比如像我,训练这一部分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个乱世纷争、浩劫将至的时代保护自己的家族家人,也就是抱团取火,却并没有其它的政治目标与导向。”
“但是,五年前的4月3日夜里,那时我才十几岁,东沪城邦分会被一群身着黑衣制服的人攻击,我被我父亲藏进一个小地窖里才躲过此劫,几乎所有的人全部被杀死,而我父亲将我藏起来之前命令我不许冲出去,叮嘱我要活着,要我把一句话带给我叔叔,就是姚士奇出卖了我们。我当时不知道姚士奇是谁,但是我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我亲眼看着自己所有的亲人和联盟的叔伯兄弟们被人当场杀死,我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血却滴在心头,所有的杀戮场景我都记在心头,将我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我逃过了这次杀劫,然后通过原先联盟外围的一个没有遭到打击的秘密渠道逃出了东沪城邦,去往京华,可是当我到了京华后才知道,联盟的分部同样遭遇了血洗,那些外围的成员告诉我,所有城邦的武者联盟在同一个日子遭遇了屠杀和血洗,能躲避屠杀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死的人太多,死状难辨,所以没办法清点,没办法查到谁死了,谁又能有幸得活,可即便活着,还要防备着后面持续的追杀。”
邱无病说话的时候没有流泪,但眼中的寒光闪烁,在漆黑的夜里像两盏寒星,刺向大海,刺向天穹。
“发起攻击的一方很容易查,能发起这样大规模袭击的组织并不多,因为我们武者联盟从不会和其他组织有什么矛盾冲突或利益纠纷,想清除联盟的组织且具备这样强大实力的,就只有神殿骑士团,他们不想看到一个庞大的社团组织崛起,对他们的统治权产生威胁,他们一旦察觉有这样的苗头,就一定会出手将这样的组织扼杀在摇篮里,这些年神殿骑士团一直就是这样做的,不单单像武者联盟这样结构松散的社团,就连一些小型的黑白道的帮会社团都遭受到了清洗,在一夜之间突然蒸发,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