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便唤冬日冬月她们将晚饭流水似的送进屋中,摆得齐全了杨如期才开动。
冬月站在一旁,暗暗记下杨如期多吃了几口的菜式,回头好交代给厨娘。
几日后,离王一行人落脚于凉州五十里外的一处官道驿站内。
惠王带着颜飞烟以及几板车的好酒好肉前来慰问离王。
离王与颜飞烟是表姐弟,自小关系也不错,颜飞烟说收到消息特意前来看望他,顺便改善伙食,离王并无怀疑。
驿站外驻扎了三四个大帐篷,士兵们听说今夜有酒有肉也兴致盎然。
酉时初,驿站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参领命士兵们升起了篝火,准备开饭。
驿站内住不了一千多个人,普通士兵住帐篷,以离王为首,参领和校尉们住驿站里面。
大堂内,惠王夫妇和离王以及参领坐一桌,两个御医坐一桌,饭菜还未好,便喝茶聊聊天。
离王这算是第一次受父皇指令离开汴京城办事,激动是免不了的,不过激动之情在赶路几天后消失了不少。
比起王府内的锦衣玉食,这一路上为了赶时间,离王都不曾吃饱过,饭菜难以下咽,馕饼又硬的咬不动。
于是谈起这一路的不易,滔滔不绝。
颜飞烟一半心疼,一半劝慰他,男儿当自强。参领暗自认为过于矫情,面上不显。惠王面上仍旧温和,心底也是嘲讽不已。
一个时辰后,上了饭菜,参领自觉为离王和惠王倒满酒。
驿站周围都弥漫着酒肉香,外头的士兵们也喝上吃上了。
酒足饭饱,参领率先趴下,离王随后也不省人事。
颜飞烟还未意识到事态严重,笑着对惠王道:“才几杯就倒下了,这酒量不行呐。”
几乎是瞬间外头士兵们喝酒划拳的声音戛然而止。
惠王未笑,驿站内除却惠王带来的侍卫,其余人统统倒下。
月黑风高,驿站安静过了头。
“动手!”惠王吩咐道。
领头的侍卫率先拔刀,其余几十个侍卫各自散去。
当侍卫的刀刺入驿卒的胸膛,又拔出来鲜血四溢,颜飞烟惊叫了起来,她忙看向惠王。
只见惠王嘴角勾起,冲她邪魅一笑,随后后颈一痛,没了意识。
惠王揽住颜飞烟,静坐在原处。
领头的侍卫走向御医,挥手一刀,两个御医的人头滚落在地上,极为恐怖。
约莫一刻钟,领头侍卫从外头进来禀告:“无一活口。”
惠王神色未变,嗯了一声,看向离王,“将他带走,我们撤,烧了这里。”
侍卫恭敬点头,一挥手,另一个侍卫上前将离王扛在肩头,出了大堂。
驿站外围,尸横遍野,鲜血流在地上蔓延开来。
惠王抱着颜飞烟离开,剩余的侍卫们将尸体搬进驿站内,连带着帐篷一起放在院子里。
泼油点火,一触即着,熊熊大火燃烧。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驿站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