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你要是走了可别后悔,那批木料可是有人等着要的。”
“那批木料在你手上?”
谭老三没有回答魏公公,直接甩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一脸坏笑地对众女说道:“伺候得不错,有赏,这是魏忠贤魏公公赏赐你们的,快点说谢谢魏公公。”
众女拿起了钱袋子,笑得像花儿一样:“多谢魏公公赏赐!”
谭老三一甩手中的折扇,随意扇了几下:“行了,都先下去吧,魏公公要于小爷谈点事,你们在这边魏公公他不好意思说,晚些时候咱们雅间再叙,对了,记得穿小爷给你们带的那几件亵衣。”
众女们强忍着笑意朝着魏公公的下三路瞥了一眼,又冲谭老三抛了一个媚眼,娇笑道:“谭公子……你真坏!那……奴家们先退下了……”
待众女们退下后,魏公公的面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谭老三则一脸轻松自在。
“那批木料真的在你手里?你究竟是什么人?”魏公公强压着火气追问道。
谭老三轻轻一甩手,将折扇合起:“魏公公,我是什么人也是你能问的吗,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你要是想要那批木料,你就答应谭某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要多少银子?”
谭老三瘪了魏公公一眼:“我说我要一千万两银子,魏公公您拿得出来吗?”
魏公公顿时没了底气,别说一千万两银子了,就是现在就是要凑足五百万两银子也够呛。
谭老三接着说道:“开个玩笑,谭某怎么能拿魏公公您的银子呢,只要魏公公肯交出一个人,这批木料谭某尽数送给魏公公,不取分文,若是魏公公有需要,谭某还能再周济魏公公些银子周转……”
“什么人?”
“工部尚书姚思仁。”谭老三一字一字慢慢地说出。
魏公公愕然地看着谭老三,姚思仁魏公公是断不会交出去的,至少不会交活着的。
“你要那姚思仁作甚!”
谭老三端起一杯酒慢悠悠的品着,一边说道:“这不是魏公公该关心的,魏公公应当知道那些木料的分量,也应当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正在准备弹劾魏公公。”
魏公公心中一惊,此人竟也清楚朝中的动向,只是这姚思仁他是绝不能交的,此人知道他太多事。
但这批木料他更不能不要,如今的他羽翼未丰,要是没了圣眷,那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魏公公陷入了两难之中,半晌后,魏公公缓缓说道:“这可真是为难咱家了,咱家也四处在寻那姚思仁……”
“魏公公莫非在跟谭某人说笑?魏公公若是再说胡话,这生意便算了,这批木料谭某就是卖给西洋的商人,也够谭某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没能套出眼前这个人的底,魏公公是不敢交人的,但对方如此态度,魏公公又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扯谎。
“壮士息怒!咱家不是有意的,实在不是咱家不肯交,实在是,实在是……这姚思仁确实在咱家那,只是咱家前几日审讯他时上刑失了手,这姚思仁年老体衰就没能熬住……”
“魏公公,既然这姚尚书已经去了阎王爷那报到了,谭某看咱们这生意也没必要谈了,告辞!”谭老三起身就要走。
魏公公快崩溃了,眼下姚思仁和那批木料到底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必须得舍弃一样。
“壮士!壮士留步!咱家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刚刚壮士说的那番话可还算数?”魏公公一把拉住了假意要走的谭老三。
谭老三大笑道:“哈哈,当然算数,三日后,城郊孟庄,魏公公将人带来,对了,谭某提醒再魏公公一句,可千万别耍什么花样,若是魏公公给姚尚书下个毒什么的在带来,这生意就不必在谈了。”
说罢,谭老三迈着轻快的步伐登上了醉云阁三楼的雅间。
谭老三最后的那句话,堵死了魏公公所有的幻想,望着谭老三的背影,魏公公心中一股无名火没处泄,竟狠狠的扯下了那簇粘在脸上的鬃毛,疼的他一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