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儿把目光从白露身上移开,把头埋得低低的,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白皙的耳朵也染上了一片粉红,很是动人。
看着徐卿儿可爱的模样,白露已然把持不住自己,她又有了耍流氓的念头,此时此刻白露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作案工具了……
对于一个色胆包天的职业惯犯而言,即使缺少作案工具也阻止不了她耍流氓,不过是耍的深浅罢了。
“都要入春了,怎么还穿的如此厚实,当心悟出痱子来,来来来检查一下……”嘴里说着,也不等徐卿儿反应,白露就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腰间突然一松,徐卿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条件反射的给了白露一下,白露是老流氓了,敢耍流氓自然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身子稍稍一偏,徐卿儿一记好吃的大耳刮子就这么落在了那片柔软上。
白露感觉整个人被电了一般,打了个激灵,原来这就是中了龙抓手的症状,感觉怪怪的,既害怕又有点期待,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怎么了……是不是打疼你了?”徐卿儿一脸紧张的看着白露。
白露扶着胸口,艰难地说道:“没事,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挨一顿毒打……”
话音刚落,徐卿儿立刻拉下脸抿着唇,运足了力,就差扎个马步,握紧了拳头往白露身上捶了一拳!
许是这些日子吃的补品太多,身子骨有些结实,徐卿儿软绵绵的拳头落在身上倒显得有些舒服,白露发出十分舒畅的声音,显然还想在挨一顿毒打,如此无理的要求当然被得以满足……
月色下,二人打闹了一会,便陷入了沉默,白露惆怅的看着漫天繁星,徐卿儿托腮看着白露,看的呆了便失了神,不知想起了什么,噗呲一笑,笑容娇艳得让漫天繁星都失了光彩。
“若她是男子就好了。”徐卿儿轻声呢喃了一句,继续托腮看着白露。
繁星浩瀚,无暇璀璨,徐卿儿的呢喃仿佛一粒细小的石子抛入水面,白露的心湖如这漫天星辰一般,泛起层层涟漪,直至被淹没。
二人看了一夜的星星,次日便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西南的土司动乱已成定局,不是一日能搞定的,白露必须即日动身回京,算算前阵子收到的线报,待她回京之时,王化贞想必也兵败了,到那时,她筹划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回京的马车在官道上有条不紊的行驶着,忽然,山林中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空气中飘着女人们细细的哭声,像是沙哑干燥的琴声。
官道前方不远处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妇人们倒在了地上,锦衣卫拿着带鞘的刀驱赶着挡路的妇人们。
一宿未眠的白露本在马车中酣睡,也被这阵吵闹声吵醒了,顿时睡意全消,下了马车查看情况。
“何事喧哗。”
见白老大醒了,崔应元抢先一步上前禀告:“大小姐,这些刁民挡住了去路,属下已让锦衣卫们处理了,崔某该死,叨唠了大小姐金安。”
白露看了一眼崔应元:“刁民?此处何来的刁民?”
崔应元犹豫了一阵,然后才说出了实情:“水西安家已经起兵,半月前安邦彦亲统水西十万叛军东渡六广河,围攻贵阳府,贵阳府如何能敌安邦彦的十万大军,城中不过两三千兵士,仓库又空虚,岂能守得住,为了守城,巡抚李枟下令全城戒严,在城中幕兵备战,全城老少一律不许出城,想来这些妇孺应是在封城之前拼了命逃出来寻个活路,属下还听说,贵阳府此时已经粮食殆尽,城中将士已是杀马充饥。”
白露远远望了一眼,看着崔应元口中的这些刁民,只见这些人面黄肌瘦,一名孩童正盯着装运粮食的马车直咽口水。
前面的妇人们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位衣着不凡的小姐,纷纷跪了下来。
空气中也随之飘来了一阵阵哀求与叫卖之声,那些妇人们不断的磕着头,她们都是妇孺,衣衫褴褛,骨瘦嶙峋。
“大小姐你发发慈悲,把奴家买了去吧,奴家什么都会做……”
“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家孩子吧!给口吃的!”
“买我买我!我力气足,什么活都能干,只要给口吃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