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样,辽东全境失陷,这可是大罪,既然是大罪就能拉人下水,于是新一轮的斗争又在暗中涌动着。
…………
熊廷弼入关后不久白露就收到了消息,这熊廷弼是一定要保下的,白露当即叫来了谭老三,让他带着东西去找魏公公叙叙旧。
债主上门并未得到魏公公的热情款待,作为一个欠过无数烂账的混混而言,凭本事借的银子那都是不用还的,眼前的这位债主自然也不例外。
尽管债主上门催债,魏公公也丝毫没有还钱的觉悟。
“哟,是什么风把谭三爷您吹来了。”
谭老三干笑道:“魏公公别来无恙,谭某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听这话,魏公公有点肉疼。连忙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架势:“谭三爷,你看咱家喝得这茶,你也看见了全是茶叶沫子,咱家现在可没有银子,只怕谭三爷是要白跑这一趟了。”
谭老三哈哈大笑:“哈哈,魏公公,你把谭某看成什么人了,谭某跟魏公公您是一见如故的兄弟啊,这不,谭某知道魏公公好饮这西湖的雨前龙井,特意让人从杭州府送来这半斤雨前龙井,这不是刚到就给魏公公您送来了。”
魏公公眼睛一亮,接过那盒茶叶,打开了锦盒,一阵清香便扑鼻而来,顿时喜笑颜开。
魏公公嗅又嗅,爱不释手的将锦盒盖上,笑着道:“哎呀,谭三爷有心了,既然谭三爷不是来要银子的,那谭三爷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咱家帮忙吧,说来听听。”
“那谭某就明说了,谭某要厂公在圣上面前替熊廷弼说些好话。”
魏公公一呆,没有想到这个江湖中人提出的要求的既然是这样子的,魏公公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谭三爷为何要管这熊廷弼,熊廷弼犯的可是死罪。”
“谭某为何要帮这熊廷弼魏公公不必管,魏公公只管帮忙在皇帝面前说些好些便可。”
“这……熊廷弼犯了可是丢失辽东的大罪,咱家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谭三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谭老三知道,魏公公哪里是没本事,他的本事大了去了,他拿出一张欠条收据交给了魏公公:“谭某自然不会让厂公白忙活,这是厂公此前写下的欠条,这是十万两银子的收据。”
魏公公看了看那张收据,虽然他不大识却字,但看见落款处正是自己的签名与画押,只不过这一张十万两的收据并不能打动魏公公。
因为对于一个压根不打算还钱的老赖来说,借条收据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废纸一张,拿着这张废纸就想当人情使,魏公公可不答应。
“谭三爷,这收据您还是收好,这事咱家办不了,咱家人微言轻的,陛下可不一定会听咱家的,咱家怕误了三爷的事。”
谭老三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对于魏公公这样的无赖,他也知道借钱和还钱时那是两种人,仅凭一张欠条想要打动魏公公那颗金钱为开的心是不现实的。
于是谭老三又列出一张礼单,翡翠手镯十只,南海夜明珠一颗,狐白裘三件,白银五万两。
这份大礼一列出,魏公公立马又变了一个人:“来人,用这雨前龙井重新沏壶茶来,咱家要与谭三爷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