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步月并不知晓车中的人叫梅疏影,但是她知道那人是梅千朵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与她打斗的人叫梅千朵,但是梅千朵的话她却是听懂了,那就是车中的那个女孩是易逢春与眼前的这个女人所生。
池步月心中的醋坛子立刻被打得粉碎,她二话不说,身形一晃,对着梅千朵就是几招连环无影腿。梅千朵也早有防备,她急速回转,绕到池步月的后方,使出一招双龙戏水还击。不想池步月急速跃起,转身仍是无影腿。梅千朵虽然躲开了池步月的进攻,但她发现池步月总能在万分危急之中做出你无法想象的招式,这让梅千朵有些心惊。池步月的每一招都是杀着,仿佛要与梅千朵同归于尽。梅千朵知道,这样久久地缠打下去对己不利,看梅疏影所中之毒,每多过一个时辰都多一分危险。心念及此,梅千朵的打法倏地改变,她的步法变得飘忽不定,每一个招式中都增加了前后跳跃。这种忽去忽来的打法一开始让池步月很不适应,池步月不敢怠慢,她守紧自己的门户,然后不时地发出新招。
池步月确实已将自己以前所学武功忘掉很多,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在丈夫和两个女儿间忙碌,因此这些功夫已经生疏。偶尔在月圆之夜池步月会想起自己还会些武功,会到没人的地方自己胡乱地比划几下,稍有汗意便罢了手。
正如池步月所说,她是从来没有拜过师。每年舅舅都到家中来玩,有几次舅舅住得时间较长。池步月不知道舅舅游克如来她家里只是看中了环境清幽,适合研习武功,因此池步月每日总是缠着舅舅玩耍。游克如被她缠得无奈,因此便与她玩捉人的游戏,玩看谁能打到对方脸的游戏。但游克如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得按照他所教的方法来游戏。作为一个小孩,只要有人陪着玩就高兴,因此池步月很乐意按照舅舅教的方法游戏。就这样,在玩捉人的游戏时,池步月学会了上乘的轻功。而那摸人脸的游戏则蕴含着身法和掌法。在这样玩得熟练后,舅舅又与她玩打人游戏,也就是看谁能打到谁。有一次,舅舅游克如在她家竟住了一年,后来舅舅就在一个夜晚消失了,据说,走时连招呼也没有和母亲打一个。半年后,游克如又出现在她的家中。一天,两人正在玩耍,出现了一位白发道人。那道人要与游克如切磋功夫,因为这样一来,舅舅就不能与自己玩耍了,池步月很不高兴。舅舅要她坐在林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告诉她,看别人游戏,可以知道自己在方面做得不好。游克如要池步月坐在那里看自己和白发道人是如何游戏的。从那时起,池步月才知道舅舅教自己的这些游戏全是武功。这一次,游克如住了半年。只是在这半年里,池步月觉得自己学会了许多的东西。
如果按当年所学,池步月觉得对付梅千朵绰绰有余。可毕竟十几年不再习练,很多功夫已然忘记。池步月正通过与梅千朵的交手,来唤起当年所学功夫的记忆。
梅千朵倏地窜上前来,去拿池步月的手腕。池步月手臂回转,向梅千朵的腋下击去。梅千朵一个后跃,身子向那群女人落下,在那群女人的惊呼还未结束之际,她的手中忽然多了个人,那正是易逢春家的四小姐易红枫。
沙白萱生养了大小姐易雅楠和三小姐易清荷,池步月生养了二小姐易若柳和四小姐易红枫。叶禁烟则生养了五小姐易菊香和易家唯一的男孩易慎之。
二小姐易若柳长得并不很像池步月,她的眉眼更像父亲。而四小姐易红枫则不同,她就像按照池步月的样子刻出来似的。因此梅千朵认定四小姐易红枫是池步月的女儿,她一出手便制住了易红枫,将手按在易红枫的大椎穴上,只要池步月一发难,梅千朵便可要易红枫的性命。
这时坐在椅上的易逢春叫道:“步月不要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