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逢春接过那毒针细看,然后又在鼻子下不停地嗅闻。
易逢春眉头紧皱,他陷入了长考之中。
易慎之见父亲如此郑重思考,这是在父亲行医生涯中极少见到的,他知道苏曼琪所中的毒性非同一般。
易慎之小心地提醒道:“最初皮肤潮红,只是后来才变紫黑色。”
见父亲还有些疑惑,易慎之小心地提醒:“那位,你的女儿,她中了这针毒,但没有用过任何药。她从早晨中毒,到现在一直昏迷。对了,我听苏曼琪说过,她的师兄中有的中过此毒,在一天一夜后醒来,只是痒痛难禁,一直到死。”
易慎之讲了如何遇到梅疏影,她如何对苏曼琪发难,以及如何打上官敏行和自己,自己又如何用针刺了她。
见父亲仍在思考,易慎之又道:“我听苏曼琪把这针叫做附骨夺命针。”
易逢春听到易慎之的提醒,他取出一根银针,将自己的手指刺破,将一滴血滴在那毒针上,只见那血滴在毒针上慢慢变化,很快就全部失掉了原有的红色,像是附着了一滴水。
易逢春勃然变色,他喃喃说道:“果然是一剑封喉的变种。”
见父亲的表情凝重,易慎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怕自己的话语影响父亲对病情的判断。
易逢春对这种毒性仍无法判断,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这种病症。以前,他治过一剑封喉的中毒者。现在肯定是有人将一剑封喉这个树种与别的植物嫁接,生产出新的毒素,然后将这种毒素涂抺在钢针上。试想,一枚钢针上才能沾有多少毒药?可竟能让两人中毒若此,其毒性不可小觑。
如何将毒素从病患的体内逼出?这是易逢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可以先服用从鸭池城那边采购来的三七粉,待周身血液充分运行之后,再服用多年的山参和鹿血。不过这样只能将毒素逼到皮肤的表面?然后呢?
易逢春在苦苦思索。
如果仅仅将毒素逼到皮肤的表面,她们的命倒是保住了,那么两个月之后,她们将皮肤溃烂,面容将彻底毁掉。一个漂亮女人,失去了原有的美丽姿容,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易逢春走过去搭了搭梅疏影的脉,她的脉已十分微弱。以易逢春的判断,如果现在不加救治,梅疏影十有不会醒来。那为何苏曼琪说她的师兄中有中过此毒者会在一天一夜后醒来?是了,那些人定为手或手臂中针。而梅疏影则是腿部中针,此毒上行和下行还有着天壤之别。心念及此,易逢春决定同时为苏曼琪和梅疏影施治。
易逢春为两人服下用黄酒为导引的麻沸散,两人服后很快就昏睡过去。然后易逢春又为苏曼琪和梅疏影服下三七粉。
稍等片刻,易逢春又为苏曼琪和梅疏影服下山参汁和鹿血酒。
皮肤之毒,皮肤之毒。易逢春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忽然,易逢春想起了西域的雪莲花,如果将雪莲煎汁,涂抺到皮肤上,不就可除尽皮肤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