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出色的视力,方后来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
越往下走,灯光越亮了些。大约走了三十来阶,一转弯,出现了一个长宽约六七丈的宽大房间。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小石床,素姑娘正盘腿坐在石床上,闭目运功,石床下散乱摆着二三十个,那种装着药酒的白瓷酒壶。既有打开了的,也有盖得严实的。
虽然这看起来颇有些诡异,但方后来倒也不是太惊奇,毕竟,当初在珩山城的山洞里,诡异的事见的也不少。
方后来走近了些,将那两碗药递了过去:“醒酒药,快点喝吧,不然就凉了。”
素姑娘闭了眼睛,接过药,闻了闻之后,两口一碗,分了四口,将药全部喝完了。
然后将碗还给方后来:“你上去将门关好,然后寻个地方休息去吧,不用管我。”
方后来接过来碗,立时觉得有些不对了,这碗药刚送过去的时候,是温热的,这才喝完,拿回来时,碗已经变得寒凉了。
“我在这里守着吧。”方后来有些担心,“你这情况有些不对。”
“没事,你回去歇着吧。”素姑娘摇摇头,“我是旧疾犯了,中午试新酒,结果错过了喝药酒的时间。”
“这事也不是第一次,我运功缓一缓,再喝点药酒,没什么大碍。”
“那行,”方后来拿着碗,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走了,“我在上面房间里等着吧,你有事就喊我。”
“不用你等。”素掌柜低声叫道,“我等会运功,动静有些大。你可千万别下来,免得出事。”
本来方后来还没什么想法,给她这么一说,反而紧张起来了。
“我知道了。”方后来随口一说,姑且答应着,沿着台阶回去了。
方后来随便收拾了一回,又将桌子往床边靠了靠,倒了茶水摆上,坐在凳子上,开始发呆。
素姑娘这房间,没什么贵重繁琐的装饰品,除了本来房间里的雕梁画栋外,也只有不多的几件家具,一床一桌与几把椅子自然是有的,另外还有一间颇大的衣柜,若论特别之处,就是墙边一个梳妆台颇为别致,所谓别致,不是样式精美,而是构造特别,宽大的台面上,有一面大得几乎可以容纳半身的细磨铜镜。
想不到,这素姑娘这么重视妆容,可也没见她化妆多仔细啊。方后来也太懂这些,转眼便看去了别处。
看了半天,也没啥好看的,总不能去打开这女子的衣柜,摆动这女子的梳妆台吧。
凑到床后的密室去听,也没啥动静。
治伤便正大光明地治伤啊,实在不行,再请个大夫过来帮忙呗。在这房间里还设个密室,躲在里面算怎么回事。
这女人想啥呢?还是说得罪人太多了?
房间里走来走去,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方后来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其实也不渴,纯属无聊。
方后来摇摇头,确实太无聊了,又往房间外面走去。
又担心素姑娘有事喊自己,自己又听不到,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刚坐下来,忽然觉得房间微微一震,方后来还以为是错觉,忽然看到自己刚刚倒的那杯水,晃了一晃,水撒了一点到桌上。
“啊?地震了。”方后来刷地站起来。赶紧跳上床,拨开床帘,使劲推开厚重的暗门,窜了进去。“素姑娘,你快出来疗伤吧,地震了,这里面危险,别给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