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快开城门啊!爷爷回来了!”
“王老六!赶紧开城门,难道你是想害死爷爷吗?你还欠爷爷三百两银子呢!”
“那完蛋了,他欠你钱,要是把你坑死在外面,他岂不是不用还了?”
“……”
徐州城外乱糟糟的一片,掉队的南军士卒有一部分摸黑回到了徐州城下,大声叫嚷着。
守城士卒感到诧异万分,而留守徐州的勋贵们见到这般情况,也是慌乱不已,焦急万分。
保国公朱国弼望着城外不断叫嚷着的士卒,面色可谓是极为慌乱,扶着额头,叹气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南京的勋贵,多多少少都是读过几年兵书,懂得排兵布阵,若是给他们一两百人甚至一千人,他们指挥的会非常得当。
但奈何,徐州城内的军队接近十万,而整个江南地区则是能出二三十万的军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畴之内。
因此面对徐达的指挥,无论是朱国弼、朱之龙还是徐弘基,皆酒囊饭袋,在没有信息化作战的前提下,便信心满满,打算复刻古之名将的操作,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朱国弼心乱如麻,而就在此时,却见远处打着‘魏国公’旗号的部队正在迅速朝着徐州靠近。
看到这‘魏国公’的旗帜之后,朱国弼仔细分析了一下,也没看出这是对面的魏国公还是自己这边的魏国公,因此毫不犹豫,吩咐道:“取我千里镜来!”
身边的一个贴身家丁立马取来朱国弼高价从西洋人手里收购的金丝望远镜,朝着旗帜方的火把看去,模模糊糊之间,竟然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徐弘基。
只不过他现在全身上下看起来狼狈不已,脸上还有数条红痕,身上的甲胄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只不过这徐弘基身后还跟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老将,老将倒是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朱国弼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徐家的家将,一时之间登时有了重心骨。
好你个徐弘基,身边有久经战阵的老将不用,偏要自己逞能!这下损兵折将了吧?现在赶紧让老将军主持大局,以抗敌军!
朱国弼果断将挟持徐弘基的徐达,认成了徐家的老将,于是果断想要将这位老将军请来,主持徐州军事大局。
相比于徐弘基,朱国弼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的眼光好像不太行。
“开城门,快开城门!”
伴随着朱国弼的吩咐,徐州城门大开,而挟持徐弘基而来的徐达都不由为之一愣。
他还没喊话呢,里面怎么就开城门了?
在这般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却见朱国弼光速来到城门前,对着徐弘基和徐达热情洋溢的笑道:“魏国公此番损兵折将,以后还是要听老将军的话才是!”
“老将军,我乃保国公朱国弼,先前怠慢了老将军,还请老将军勿怪。”
朱国弼十分礼贤下士,接着便对徐达道:“接下来还望老将军指挥军务,力挫城外的宵小敌军,拥立福王登基,打败崇祯小儿啊!”
徐弘基:……
而徐达闻言,面无表情,只是开口问道:“保国公?你家初代先祖是谁?家族原在何地?”
听到徐达这么问,朱国弼有些不解,但还是骄傲的开口道:“我家起自于永乐朝,家祖乃朱谦,夏邑人!”
徐达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在保国公不解的目光之下,回头喊道:“在场有叫朱谦的吗?”
沉默许久之后,才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壮的将领站出来说道:“启禀大将军,末将中都留守左卫指挥佥事朱祷,籍贯夏邑,末将的长子便名为朱谦,不过如今年方十六……”
徐达点了点头,淡然开口:“应该就是你的后裔。你大儿子不错,竟能封得国公,这小子就给你教训了。”
朱国弼:?
而在朱国弼一脸懵逼之时,徐弘基已经流露出怜悯……以及一点幸灾乐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