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亲走了后好几分钟,听到家里没有动静时,我想去看看母亲到底在干什么。正想去时,屋后的尖锐车喇叭声把我吓了一跳,像是在威胁我不要走出屋子。我被吓得好一会大气也不敢出,等到恐惧感缓解了。我鼓起勇气打开了窗户,去看屋后河对岸的车,看了一会发现车子的喇叭声也没有之前那样尖锐吓人。再听外公房里的电视声,也没有出现之前那样可怕的联想。我觉得奇怪,又去外公放门口看了看,结果一过去,刚好与剧中人奇怪的眼神撞上,再次逃走。
“为什么之前的车声那么吓人?现在的却不吓人了?电视里人的眼神为什么还是这么吓人?”我想着这些问题,想到外面的车也没那么吓人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往屋外走时,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感到抗拒,刚走到屋外,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害怕,没撑住几秒就跑回了屋里。
“这恐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有时打开窗户去看屋后马路上的车,没有恐惧。去看电视,里面剧中人的眼神与一些人说的话,还是让我感到恐惧。再次尝试出去,还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后来发现是一些自己没注意到的声音引起的,可等我分辨出那些声音是树枝掉落的声音,是呼呼的风声,是一些小鸟声时,这种恐惧感消失了。正当我以为自己破解了恐惧的原因时,去屋外继续体验时,突然再次莫名的感到莫名恐惧。看了一眼周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撑不住再一次逃进了屋里。
“多勇敢去看清楚眼前的世界,多勇敢的去观察自己的恐惧,你一定会弄清楚这异常的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安慰自己。
自这之后我更加勇敢了,更加频繁的去思考探索这个异常的世界。当我走到屋子后的小马路上时,发现菜园旁的竹子又多了好几根。也看清楚了菜园里的情况,里面有一小块韭菜,还有一些木头树枝搭起来的架子,架子上有几根豆角,还有几根坏死的滕。收回目光,看整体的菜园,里面大部分地都长了杂草,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我看着菜园,记忆中里面有包菜有辣椒有茄子,有好多种蔬菜,一片生机勃勃。现如今都没有几个菜,杂草长了很多,菜园的栅栏也坏了,完全感觉是陌生的。
当我想起几天前,河里有人摘菱角的场景,赶紧去看河面,河里的菱角都消失了,水变得更深了,都快涨到岸边来了。细看河里的水透明发暗,死气沉沉的,我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之前想象的落水鬼。这怪物黑黑的,有很多长长的软软的脚,在水里来回快速的窜动。我感觉它一直在盯着我,要把我拖到河底的黑暗深处去。
没多久,我因为恐惧,条件反射似的往家里跑。当跑下马路,下了坡离家里的房子很近时,我感觉到自己就没有恐惧了,不用再像之前一样一定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等到我慢慢的对这个世界感到越来越熟悉时,我觉得除了看书学习还让自己活的有点意义外,其他在这世界里的任何活动,都不过是虚幻的。我感觉真实的世界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怀念过去所有真实的一切。我用手轻轻触了一下眼前的世界,感觉是模糊的,情绪上也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为了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我又开始练字,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没有力,写出来的字还是不好看。继续拿出妹妹的日记本,越往后看,越感觉像是流水账,枯燥无味,再也没了之前的那种神秘梦幻的感觉。
正当我想起自己之前写的日记,也写了很多天马行空,还有莫名的情绪时,感叹其他人看我的日记应该也会是这般感觉。
第二天上午等母亲与继父出去没多久,刘医生就过来了,我看到他感觉莫名的紧张,想打招呼却说不出话。
刘医生笑着问我:“爸爸妈妈了?来与你外公打针的,要打三天。”
“爸爸妈妈都干活去了。”我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想起继父与母亲,现在感觉叫他们都觉得生疏。眼前的刘医生更是陌生诡异的很,我都不想接触。可想起外公打针,如果这是真实的,可能会影响外公的病情。想起之前的一些经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想起电视剧中的疯子杀害了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我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把外公和医生当作真人来对待,把外公生病了当作真实的现实,接受医生也是真的医生。
我疑惑的问刘医生:“刘医生,我外公怎么了?”
刘医生继续微笑着说:“没什么,就打一些营养针。”听到他说打营养针,想起左氧,我无法接受他是真的医生,而他是真的医生也原来只是我的一种假设,这时我对他的一点相信,对这个世界的是真实的假设再次被推翻了。
刘医生进到外公房里,给外公打针的速度还是很快,我在一旁给他当助手,消毒贴创可贴。在他做这些的时候,我一直观察着他。我将他与之前梦里鼓励我的催眠者联系了起来。这个催眠者,我感觉他也是个医生,人很高大,也很有气魄。再看眼前的刘医生文文弱弱的,怎么看都不像。
“催眠者是谁?医生?他是医生一定不会放弃我的,母亲她们都不会放弃我的。”我想象着自己在某个医院里,还一直昏迷着,或者处在植物状态。
刘医生做好这些后,交待我给外公换针水后,笑着说:“那再见了。”我点点头示意。
第三天,刘医生过来的时候,我感觉他比较熟悉了,周围的世界看起来很真实,他也很真实,我热情的与他打了招呼,看到他笑着回应我,感觉他很和善,便想问他“这是哪?”。不过,我还是感到顾虑,感觉可能会被他们故意抓进精神病院。想到这我很快冷静了下来,觉得他也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很可能是潜意识制造出来故意控制我的,想到这我没有再理他。自这次他给外公打完这次针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