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道:“殿下,夙鸢并非不信任殿下,只是这解药关乎重大,我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若殿下能给予我应有的承诺,解药自会双手奉上。再者,殿下不也需要些时日,来验证我所言是否属实吗?”
李寒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夙鸢笑道:“夙鸢不敢。只是希望殿下能慎重考虑我的请求。毕竟,这解药对我来说,也至关重要。”
李寒笙眼神陡然一凛,刹那间,暗处侍卫如鬼魅般现身,刀剑齐出,寒光凛冽四射。
彼时,房间氛围骤然收紧,令人几近窒息。
夙鸢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却未有丝毫慌乱。
她淡定自若地静静看着李寒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李寒笙面色冷峻如冰:“夙鸢,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交出解药,否则,今日你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夙鸢轻轻一笑:“殿下,何必如此决绝呢?我所求不过一城之地,于殿下而言,易如反掌。若殿下执意相逼,陛下病情恶化,解药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届时,殿下恐将追悔莫及。”
李寒笙冷冷一笑,目色嘲讽:“动手!”
侍卫们闻令,刹那间挥刀舞剑,寒光闪烁,直逼夙鸢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窗外一道红影如闪电般迅疾闯入。
众人只觉眼前倏地一花,一位红衣女侠已然稳稳站定。
正是楚微遥。
她一袭红衣如火,似燃烧的烈焰,而眼神冷冽如寒潭之水。
楚微遥未发一言,剑已如灵蛇出鞘,寒光破空,带着凛冽的杀意直取侍卫项上头颅。
那剑走龙蛇之际,快若闪电惊鸿,侍卫们虽勇猛无比,然而在她凌厉至极的剑锋之下,却步步退却。
转瞬之间,屋内剑光纵横交错,人影翻飞。
楚微遥身姿轻盈似燕,剑法精妙绝伦,侍卫们虽竭力抵挡,却终究难挡其锋,三十招后,血染衣襟,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再无半点战意
李寒笙脸色阴沉如水,看着楚微遥,心中暗暗惊叹此女武功之高绝。
楚微遥剑尖微微下垂,立于夙鸢身后,目光如剑直逼李寒笙:“有我在,谁敢动她分毫!”
李寒笙:“……”
夙鸢一笑:“闹也闹过了,望太子殿下能仔细想想我之所求。毕竟,连金德昌那样的人都能分得殿下的恩泽,我这微薄之力,又怎不值得殿下一顾呢?”
“金德昌?”李寒笙目光微转,带着几分审视,“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夙鸢眉眼弯出几丝笑纹,轻描淡写地说道:“自然是殿下对他推心置腹的那些话了。若心存疑虑,自可派人查探。他在我入狱之后,特访狱中,向我透露了此事。说来,我还需感激金老爷,若非他言,我这一介囚徒,又怎会知晓世间竟有如此难得的买卖?”
言罢,夙鸢眉眼间笑意更浓。
李寒笙面色铁青,暗骂金德昌这狡猾老狐,竟敢暗中作祟。
他眉宇间怒意与戒备交织,犹如乌云压顶。
夙鸢敏锐地捕捉到这份情绪的微妙,神色瞬间收敛,随后,她微微欠身,转身步入夜色,其神色仿佛被一层薄雾轻笼,似增添了几分不可捉摸。
随着她的离去,房间内静谧下来。
忽地,一名男子自李寒笙身旁的幽暗中悄无声息地走出,他身姿如松,面容冷硬,黑衣融于夜色,唯有手背上的火焰刺青,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几分不祥的血色光泽。
“殿下,为何不让我与她交锋?”男子低语。
李寒笙眼眉一挑:“那人武艺超群,你与之交手必露破绽,至于夙鸢……倘若她真的是南越太子的人,那么她背后之人定有后招。若她此刻丧命,恐怕她手中的解药,就会落入他人之手,再也难以追回!”
言毕,他目光转冷,又道,“金德昌知道太多了,你去送他一程吧。”
“是。”男子应声,身形瞬间隐没于夜色。
李寒笙望着夙鸢离去的方向,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商贾之辈,所求不过蝇头小利,终是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