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取出几瓶饲灵丸，递给一旁的妙凌萱。妙凌萱微微愣神，接过灵丸，轻声道了谢。

随后，张炀便让众人离开，只留下子言和妙凌萱。

待其他人都已离去，张炀转向妙凌萱，语气略带复杂道：“如今你已将族群迁至此地，我希望你们两族能和睦共处。若有需要，就去找南伯子葵商议，我已经交代他会照顾你族。另外，切记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结丹。或许百年之内，陈某还会回来寻你。”

妙凌萱微红着脸，低声应道：“多谢前辈，晚辈谨记在心。”

妙凌萱告辞离去后，张炀取出一张主仆契约，平放在石桌上，双目微微凝聚，打量着子言。

子言轻轻抿了抿嘴唇，随后郑重地开口道：“前辈，晚辈这就签上名字。”

张炀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既然你已决意签下，那就签吧。签完之后，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子言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毫不迟疑地拿起契约，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契约递回给张炀。

张炀凝视着契约，沉默片刻，眼神深邃道：“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事情，牵涉甚大，希望你能冷静接受。”

子言微微一怔，眼中透出几分好奇，轻声道：“前辈请讲。”

张炀不语，取出两只玉杯，为两人倒满了琥珀色的猴儿酒，将其中一杯推至子言面前。子言伸出玉手端起玉杯，睁着美眸，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张炀，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张炀抿了一口酒，沉稳地说道：“我真正的名字，是张炀，而非陈华安。”

子言目光一动，依旧平静地望着张炀，轻轻应道：“嗯。”

张炀略显意外，笑着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假借他人身份？或者想知道我的真实来历？”

子言呵呵一笑，微微抿了口酒，很是淡然的道：“无论前辈是什么身份，子言既已签下主仆契约，此生便只效忠于前辈。前辈的身份，并不影响子言的忠诚。”

张炀朗声大笑，将契约拿在手中，也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真名。刹那间，契约化作无数光粒，在空中缓缓消散，随后他感受到与子言之间生出一丝微妙的联系，仿佛只需一个念头，便能将自己的意念传达给她。

张炀稍作尝试，果然感应到了子言的回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复杂而微妙的情感，透过那一丝细微的联系传了过来。张炀皱了皱眉，轻轻晃了晃头，迅速将这段感应切断。

另一边，子言怔了怔，随即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还是狐首，未能完全化出道体，否则只怕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张炀干咳一声，掩盖了方才的尴尬，随即沉稳地开口道：“子言，你也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会带你一起离开。”

子言闻言，低垂的头更加贴近胸前，轻声应了一句“嗯”，随后便匆匆退出了洞府，似乎不敢再多看一眼。张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苦笑摇头，心想此地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数日后，一道青色遁光自溟灵山飞出，疾驰而去，目标直指羽神城。抵达羽神城时，褚复早已在城外等候，带着张炀一路前往城中名门“宝灵阁”。见到褚峰后，几人寒暄片刻，随后褚峰当先带路，领着三人径直向羽神城的核心区域而去。

一路上，张炀保持沉默，目光凝视前方，心中却逐渐生出几分警觉——越接近核心区，沿途的守卫便越发森严。戒备的执法队伍五步一岗、十步一巡，目光锐利，来回巡逻，如铁桶般将核心区重重守护。

褚复一边走一边低声向张炀介绍核心区域的种种要点，褚峰则负责应对着守卫们的盘查。

不过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一处大殿前。这座殿堂由粗犷的巨石垒砌而成，四周没有任何精致的雕纹或装饰，建筑风格简朴而大气。大殿之上，一片数十丈宽的石顶被十三根粗大的石柱支撑着，肃穆、沉稳，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