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真是漫长，陈醒看着一片狼藉的一街，浑身疲倦难堪。

虽然早就知道有人想要杀死刘知常父子，但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他以为能够先对付刘萧再来解决这件事。不过南风起居然有如此武功，也许这个助力远比他想的要有用。

“大人，那个叫张三的出城了。”一名衙役小心翼翼凑到陈醒身边，低声说道。

“出城？他出城干嘛？”陈醒有些糊涂了，更增添了几分烦躁，时间紧迫，身边还没几个靠谱的人，这小子非要挑别人都打上门的时候出城作甚？

“说是找鸟。”衙役也摸不着头脑。

陈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站在路边台阶的县令凑了过来，“南风起也出城了，他走的时候像是在追什么一样，一直盯着天上。”

陈醒闻言不禁抬起头，天空一无所有。虽然明白事情可能不对劲，但这种时刻，要有人守在乐安县城，只能等他们两个解决了。

“有活口吗？”

“一个没有。”

这小子下手也太没轻重了。陈醒叹了口气，准备和县令一起回县衙。

一个黑脸的大汉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县令后退一步，借着淡淡的月光，将大汉的面庞看个囫囵，他恍然认出：“王敬之。”

“大人。”王敬之微施一礼，“今晚我去探了探响马，觉得该向您禀报一二。”

县令和陈醒对视一番，与王敬之来到县衙后宅座谈。

陈醒给王敬之倒立杯茶：“你发现了什么？”

……

王敬之横臂将贼人荡下马，刀光一过，响马人头落地。

“大哥，怎么就这么点人啊？”

王敬之也有些困惑，这帮匪人数量远比预想的要少，起码少了半数，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真是奇哉怪也。

“大哥，那边有尸体！”

王敬之赶忙过去，十几个贼寇摞在一块，就像小塔一般，半干的血液浸透了泥土。

……

“这岂不是好事？”县令摸着胡子，小心地问道。

“要是只到这一步，那自然是好事。”王敬之面色凝重，饮了口茶，继续说道。

……

还未等王敬之做些什么，响马尸体都在眨眼间消失，甚至连地上的血迹都不见了踪影。

忽然显得空荡荡的山林之中，纸影婆娑。

王敬之捡起一片，是一个折得很好的老虎。他拨了下老虎尾巴，纸虎乱晃，而且晃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挣脱王敬之的手指，沾地气化猛虎，长啸不止。

林中纸片纷纷化为狮虎蛇猿，直奔众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