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可不能乱说。”

“唉，现在青州越来越乱了，我听说乐安的赵老爷都搬走了。”

“说起来，他家的产业本来就不在乐安，大头资产一直在兖州英牢，不知道一直待在乐安作甚。”

南风起站起来接过油纸包好的吃食，返回院子。人们纷纷避开南风起，他看了眼自己腰间的剑，也乐得轻松。

太阳忽然被高墙遮蔽，南风起已经走到了一座阔绰的府邸前，他的背后一寒，若有若无的悸动令他停下脚步。

陈醒二人正站在对面，南风起心中露出一丝不安。他走近二人，低声询问：“怎么了？”

“这里就是王家，昨晚这里被毁成一片废墟。”陈醒看着王家的仆役在侧门进进出出，每一个人都笑容亲切。

“那看来，这鬼真的还活着，鬼算活着吗？”

“管他呢，今晚再来看看。”

“为什么晚上，现在多好啊。”老道手里的药抖如筛糠。

“我怕遇不到鬼。”

……

“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也不至于遇见个事就要为民除害。”张三吹吹豆浆，明智地选择先吃茶叶蛋。

“还是要做的，不然这位官爷怕是不依。”燕归巢嘴里咬着包子，调侃声含糊不清。

“我说呢，怪不得水鉴散人让我三年送到，照列位的行程，可说三年，五年都算快的。”张三抚掌恍悟。

陈醒感到一阵疲惫，捏捏眉间：“待会儿睡一觉，晚上再去一次，老道，你会做符纸吗？真有用那种。”

“是得睡一觉，你们这脸色这么差，被吓到了？”张三美美嘬着豆浆。

四人彼此相视，同样的眼白恶黄，印堂发黑，嘴唇发紫，四张脸好似打破的染缸，浑浑一池乱色。

“这下不得不去了。”燕归巢脸颊用力，狠狠咬了口包子，旧伤未愈，又添新疾，他没想到这次入关如此艰辛。

“我只在那宅子前站了会儿，这无头鬼使得什么手段？”南风起握握拳头，紧绷的皮肉下没有一丝力气。

“你会不会对付鬼？”陈醒手如鹰爪抓住老道，喘气已经有些不稳。

老道比他还喘，口鼻里的嘶嘶声仿佛要断掉：“我……我有这手艺还当骗子吗？”

嘴里叼着包子的张三呆住，他瞪大眼睛，气极而笑；“你们这群病秧子不会今晚全栽了吧？”

陈醒眼睛动了动，回想之前：“要不，还是你去？你能把玄机炸伤，一个鬼应该也不在话下。”

“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上次那是在玄机的雨下，玄机承受了所有冲击，但这次可没有。”张三放下包子，向后坐了坐。

“我们的轻功应该足够快。”

“要是所有的河湖海洋都干了，游得再快，一条鱼又能躲到哪里？”张三眯着眼直视挂在天空的太阳，阳光还和每一天一样。

张三给自己倒了碗水，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