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师父跟我说过，那次灾难的幸存者不止我一个人，有一批难民团逃出了北城区。”

罗开连续两个小时都一直在埋头赶路，路上从未停歇过。

“可附近没有任何一个城邦有他们的消息，师父说他们大概是死在了风雪中，但护送队伍没理由回不来。”

“罗开，我说过，我只负责观察。”

“好好好观察观察，那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女爵在哪呢？”

“女爵在正前方，跟着月亮走就行。”

罗开抬起头在夜空中寻找月亮，血红色的月亮高挂在空中，那场王者与王者之间的对决早已开始。

回过神来，罗开才发现整个世界都被月光映的鲜红。

是那个恶魔，他回来了，那个用鲜血铸成的锁链大肆屠杀生命的恶魔回来了。

源自幼时的恐惧涌上心头，罗开再也无法在狂奔中的骏马身上保持平衡，狠狠地摔了下来。

那匹马没有回头，沿着罗开掉下来之前的方向离开。

“这种马之所以能够有远超其他马匹的耐力和速度，是因为它们舍弃了大部分的感官，视觉听觉和大部分痛觉。”皇甫鹤云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马“它不会再回来了，除非你比他更快。”

“比那匹马更快？”罗开诧异道，这四下里并没有铁路，就算有也早已被南庭势力封禁。

“对！比它更快！比它更快的只能是我！”

狂风在罗开脚底聚集，经过那次试炼，罗开对于风的力量的掌握大大提升，虽然还远不及在那个空间里的时候。

这是罗开在离开那个空间后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强劲的风拖住了他的身体，带着他飞上了天空。超高速的飞行的是让罗开承受着巨大的风阻，两股力量一前一后挤压着罗开让他难以呼吸。

“罗开真笨啊，这可是岚咖斯强的力量啊，却让你用出这么笨拙的样子。”

皇甫鹤云在罗开的身侧无声地跟着，突然说话时让罗开差点把自己扔到地上。

罗开双手紧攥，身体化作狂风中的一缕，速度相较刚才有了更大的提升。他撕开空气组成的墙壁，所过之处连高耸的树木都不得不弯下腰来为他送行。

在这种状态下，罗开的视野变得及其模糊，隐隐约约看见身边跟着一个影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皇甫鹤云。

“你也能飞？”

“我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质层面，所以不必遵循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

“空有这样厉害的能力，却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为什么还要做观察者？”

“观察者不是能够随便选择的职业，他是一种使命，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观察。”

“你的爸爸妈妈也是观察者吗？”

“我没有父母，观察者就是观察者，我除了观察世界这个使命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巨大的界碑映入眼帘——北方第二平原。极高的地势落差处建立起一排横挡在两座山脉之间的高墙，上面站满了凛冬前哨的士兵。

远处血红色的地平线若隐若现，一座规整如圆规画出的圆形城市在东北方向上的平原高高耸起。

北境东部，邦多·苏加内男爵领地。

“男爵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侍从胸甲上的满月印记因为月光的照耀熠熠闪光。

“居然是血月啊……抱歉了亲爱的，让你为我挡刀真是有违绅士风度。”

“月娥呐，原谅我吧，做出这样弃城自保的丢人笑话。”

苏加内男爵站在楼顶，遥望着那片血海，心中的哀伤翻滚着。

“男爵大人，那位的力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我们曾经在他的手下惨败，多亏了王的帮助才得以延续火种，不能再冒险了。”

“你会永远忠诚于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