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数个风暴场叠加的月娥城城堡只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宫殿仍在原地，原本坚不可摧的城墙被肆虐的风暴拆解，只剩下断壁残垣。

罗开渐渐冷静下来，风暴场一个接一个地平息，理智重新夺回了大脑的控制权。

昂沥已经死了，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杀死了，甚至还不如在玄隐那边出逃时费力，或许他真的变强了很多吧。

但是以目前昂沥的状态来看，被风与月的双重力量封印，不死也要脱层皮，再扒开这个大铁球也不是那么现实。

身后突然迸发出的强光将天地间照地亮如白昼，血红的月亮稳稳地挂在空中。

月嫦面跪在地上，他已经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可他的天资并不优越，所以无法像月娥面那样几次透支力量就达到临界点。

风暴场的力量也对他们造成了不可逆转的重创。不同于月娥面的月光盔甲，月嫦面浑身素白色的丝绸，此刻早已被血浸透。

月娥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艰难地支撑着站立起来，眼中的银白色光飘忽不定，她也透支了最后一丝力量。

盔甲出现了扭曲变形，胳膊处的盔甲在风暴的强压下被折弯，深深地刺进她的腹部，鲜血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

罗开看看那颗闪耀着光芒小球，又看看那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月嫦面，才想起来那就是踹塌钟楼飞出去的家伙。

月娥面丢出月牙刀，不偏不倚地砸碎了那颗缩小版的月亮。霎时间，他们的身体得到了涅槃般的强化。月光重新修复了他们的器官，损坏的部分掉在地上，银白色的月光重新建立起连接。

这哪里是正常生物的结构？

月娥面走向月嫦面，轻轻地蹲下，额头慢慢地靠近。

左右覆面触碰的瞬间，他们开始了融合！

肉眼可见的月光能量从高空中的月亮一直流向他们，却并不像他们战斗时的能量那样狂暴，反而是柔和的、静谧的。

他或者她，重新站立起来，关节处是银白色的月光铠甲，周身飘扬着丝绸。在拼合的覆面上，左眼的位置由满月替代，右眼则是新月。长发在空中飘逸着，这是月神最初降临人世的形态，在众多的神话故事中，人们将她尊成为月嫦娥。

她向着罗开走来，无论是月娥面还是月嫦面的威压都要远超过她，可二者的融合体却让人感到一丝温暖，在这寒冬下。

“月娥面透支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杰玛·豪厄尔女爵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但她在彻底被月娥取代之前唤醒了我。”

月嫦娥轻轻地说。

“于是我选择了与她融合，因为我仍在信仰着月，所以这具神躯并未由月神掌控，我现在是这具身体的持有者，曾经的月嫦面，邦多·苏加内。”

罗开警惕地后退，毕竟就在刚才，他还不顾别人的生死肆无忌惮地叠加风暴场。

“不用害怕，刚刚接手这份力量就能爆发出如此威力已经很棒了。你不出手的话，我没有多少生还的机会，到时候就是神躯神格的月嫦娥了。”

“你为什么知道我刚刚接手这份力量？”

月嫦娥停下了脚步。

“那位大人曾与我们有过约定，可惜在那场变故中他逝去了。每一代男爵女爵他都会见，并继续签续盟约。”

“他会向我们展示力量，其实这挺多余的。在每一代继任之前，前一代都是民心所向，人们不会怀疑他们的判断，与其说是签续盟约，倒不如说是那位大人来认个面熟。”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是他死了？而帝国只是对外宣称是兽人的主战派夺权呢？”

罗开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