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御京司前脚刚离开卫所,就有一队白衣人突袭地牢,这些白衣人所过之处,他们的人就瞬间倒地,躺在地上肢体麻木难以动弹。
就连他也不可避免的中了招。
最后只能看着晏云台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钦差卫。
宋陟试图想动,立即触发偏体麻木的四肢一阵酸爽,压根做不到前进一步。
在一袭黑衣撑着白伞的身影无所顾忌地从身前走过时,烈阳和风下,宋陟一时之间被刺激得只能靠嘴了。
“晏云台你站住,有本事你别用毒!小人行径!!”
晏云台正背对着朱红的门走下台阶,伞下挺拔的身姿像一抹浓墨笼罩的松,高束的墨发间青和红的发带两色交错显现,只单单一个背影,周身阴冷的气息就像踏在人间的恶煞。
他突然回头看着宋陟,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掀唇问道:“江逢宁和容生在哪里?”
宋陟被他风轻云淡的态度气到了。容生提醒过他,但他完全没想到晏云台他这么强这么嚣张!
宋陟扫了一眼周围跟他情况一样的弟兄们,闻言冷呵一笑,单膝跪着手撑着地,抬起了头:“他们相、约、出、游。”
宋陟发麻的指节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大声道:“郡主亲自前来相邀,我们大人自然陪同。再过八百年都轮不到你!”
气不死他他不叫宋陟!
果然晏云台大步走了回来,一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后颈,殷红的唇阴冷地勾起:“所以就轮到你今日来我面前找死了么?”
本来不能杀人已经心情糟糕,偏偏现在就有一个极其想死的人往眼前冒。
晏云台忍无可忍地将人按在地上。
宋陟手中的匕首半路就朝他胸口刺去,可惜发麻的身体一动就剧痛僵硬,匕首还没刺到人就已经从手里滑落。
于是接下来,宋陟就毫无反击之力被晏云台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最后是前来帮忙,但同样中毒不能动的对境口中喊了一声“拳下留人”,方才唤回了晏云台的一丝理智。
晏云台松开手起身满脸阴鸷地离开,只留下发冠衣冠尽乱,尊严碎了一地的宋陟。
惨痛的回忆结束,宋陟又生无可恋地躺回了床上。
——
江逢宁第二天一早才听说了容生当众领鞭五十的事。
她没想到容生昨日说的话是真的,眉头一皱,他们的竹筒烟花真不能动吗?
想了想江逢宁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住人的寮房和平日里办公的前院由曲廊串起,两个部分的中间有一个露天的院子,用来作为大家饭食的场所。
江逢宁路过时,众人正在用早膳。江逢宁没有打扰他们,抬脚从旁边的回廊中绕过去。
但距离隔得并不远,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字不差地飘进了耳朵里。
“昨日多亏了郡主出手,才救了我们一命。郡主不仅见多识广、医术高明,而且模样也是一顶一的好,想必人也是极好的。”
“这话你也敢随口就说?”这人好意提醒一句。但紧接着就自己接话道:“郡主长在无界山能不见多识广吗?郡主的师父还是剑尊无衍,想必剑术更是一流,真想能有机会见识一番。”
一个年纪轻一些,消息不够灵通的人疑惑地问:“传闻中剑尊无衍不是世外之人吗?当初为何会收朝廷的郡主为徒弟?”
另一个人解释给他听:“这里要说到已故广清王妃的缘故了。广清王妃就是从无界山上下来的,是剑尊无衍师承同脉的师妹,后来嫁入了皇室。后面广清王和广清王妃双双亡故,留下郡主一人,无衍剑尊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蓦地,这人说着中途就被打断。
有人前来呵斥,众人匆匆散去,江逢宁没能继续往下听。
于是收回耳朵轻车熟路地找去了容生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