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宁听完容生的话才发现王鹳在看晏难,她往旁边挪了一步,身形挡在晏难面前,随后就见上面的王鹳好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
深紫袍一动,王鹳走下来,禁军站往两侧让出一条路。
他朝着江逢宁走过来,一步一步带着老辣的阴沉,自带危险的气场,或许此时全场唯一镇定自若的人只有容生。
王鹳站定在江逢宁面前,两手不紧不慢地交握于腹,唇边笑道:“郡主金安。”
明明是恭敬友好的话语,江逢宁却没有从其中感受到几分善意。
或许是此时这双含笑看着她的眼睛太过令人害怕了。
好在接下来他道:“请郡主入府休息。”
王鹳的眼睛离开她看向了容生,眸中的笑意变浅:“容卫首尽快收拾一番来见,有要事相商。”
说完就自顾自地转身,在王聪宜的带领下进了府内。
短暂的交锋就此戛然而止。
容生的目光落到王鹳离去的背影上半瞬,随后低头对江逢宁说:“郡主自便,若有事可派人寻我。”
说完率先进府,钦差卫与御京司退去。接着就有一个禁军上前,带着江逢宁前去安排好的住处。
江逢宁跟着他,见太阳升了起来,她扯了一下晏难的衣袖道:“你给我撑伞吧。”
晏难闻言打开手中的白伞撑起,紧跟在江逢宁身边,两人同在伞下,衣袂相接。
他很喜欢。
很快他们被带到一个比较清净偏僻的院子。好在这院子里并没有出现陌生的面孔,除了他们就只有王府的亲兵。
江逢宁知道禁军是王鹳的人,不知这住处的安排会不会有别的目的,进屋后她有些心神不宁。
晏难却不会想这些,他将脸上的面具扔开,面具落在桌上的声音将江逢宁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江逢宁盯着他看,不知不觉开始认真思索昨夜的事。
她摘下眼睛上的发带后,看到了晏难与徐观南站在一处,晏难遮上她的眼睛绝对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看见的。
会是什么?
暂时无法想得到答案,江逢宁回到了问题的最初点,晏难究竟因为什么要杀徐观南?
而且晏难要杀人昨夜就有机会,为何晏难没有动手?
就像杀佗桑一样 。
之前就已经有了怀疑,想到这里江逢宁突然道:“晏难,和我说说你手臂上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江逢宁的视线中晏难的脚步顿了一下。她收入眼中没有开口。
半瞬,晏难就继续走了过来,神色自若地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江逢宁抬头等着他回话。
晏难垂眸看见她眼中的追问,不动声色地说:“先沐浴吧,你想知道的待会儿全部都告诉你。”
江逢宁还是联想起来了,所以总得给他一点时间想想怎么编,想想要怎么说她才不会怀疑。
江逢宁微不可察地蹙眉:“真的?”
晏难漆黑的眸认真地看着她道:“真的。”
江逢宁此时还不知道晏难在睁眼说瞎话这方面强得可怕。
她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好吧,那你也去,我们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
“好。”
晏难站直腰身,不再停留地转身,手指拿起桌上的面具时,他不忘回身叮嘱道:“记住沐浴的时候心手不要沾水。”
见江逢宁点头,他扣上面具推开门出去。
然后在屋外站了半晌。关于阙心环,他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彻底打消江逢宁疑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