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难放眼将人群杂乱的院子扫过一遍,唯独不见江逢宁。
随即朝房间跑去,房间里也没人。转身出来,手臂将珠帘甩在身后,他站在门口盯着院中的容生:“发生了什么?”
不用容生开口,对境开口将事情重新对他说了一遍。
晏难听完,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他随即面目森冷地大步走到容生面前,吐息如毒蛇般阴寒道:“这里的人都是你们安排的,她若有事,我同你们没完。”
说罢袖袍一线,整个人就飞身跃墙而去。
身后容生微微眯了眯眼,他怎么看晏云台这架势有一种他能找到江逢宁所在的感觉?
只有担忧焦急,并无一丝慌张无措。
对境急道:“他怎么就这般单独行动!”什么线索都没有,他一人如何能追到少主的踪迹。
他并不知道晏难和江逢宁身上有连枝蛊,只觉得晏难此举过于冲动冒进,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待少主之心非假。
也罢,说不定他有什么过人的法子。
随后容生来到屋中,桌上摆放着一个用过的空杯,看来江逢宁的确喝了茶水。
他问对境:“你可有看清来人穿什么衣服,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对境摇头:“看不出来,穿着普通的黑衣,全部蒙了脸。”说着对境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在交手间我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身手招式几乎相同。”
容生沉思道:“那就可以排除死士和暗卫一类。”
这时雾青站在门口道:“大人,人马已备好,府中下人也全部控制在了前院。”
容生点头,正欲言,目光却倏而透过透明的纱幔顿在屋中一处角落。
地毯上落了一朵栀子花,突兀极了。
眸光一凝,容生立刻移开了视线,口边的话随之改口:“找出府中奸细让宋陟和王聪宜来办,我们现在去寻人。”
雾青微不可察地蹙眉,对境闻言唤起院中内力已经调匀的亲兵,拱手道:“我们也一同去。”
“走。”
容生言简意赅,袖口擦着桌沿而过,漏下了一束光落在侧脸,藏有深意的眼眸朝雾青看去。
随后对境跟在其身后出去,雾青故意慢下一步。
等屋内无人,雾青才回身迅速地将房间每处角落检查了一遍,于是发现了藏在纱幔下的栀子花。
整间院子都不见栀子花,偏偏屋内就落下了孤零零的一朵,看来是贼人身上的。但主上既然发现了线索,为何不想声张?
想来也许是另有打算,他将栀子花包好在帕子中,随后往腰间一塞快步追了上去。
宋陟看完仵作对曹于海验尸的卷轴,正准备去找容生,没有想到此时府尹府中已经乱了起来,随后一个钦差卫带着府尹王聪宜进来拜见。
钦差卫将容生的话带到后就站到一旁待命,宋陟听罢,他没想到竟有人如此猖狂,绑人都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就连郡主那样厉害的人都让他们得了手。
都怪这潜入府中的奸细。
想着宋陟气急,一身红袍踩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出去,一旁年过半百的王聪宜连忙艰难地跟上去。
走到屋外实在跟不上时,王聪宜苦不堪言,只好大声地叫住前面的人:“世子请留步!”
宋陟回头,挑眉不解地看着他。
王聪宜大步跟上来,规整地站定在宋陟身前才低声提醒道:“此事还得先禀明指挥使大人为好。”
宋陟闻言眉一皱,伸手点了旁边的钦差卫,随意道:“你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