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掌一国财权,命系国运民生,此间种种谋划非同小可。
最不可忽视的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到哪里都有亡修人的影子,仿佛悄无声息间早已渗透了各处。
还有藏头门。
仿佛被推进了巨大的暗流中,不知何时就会有漩涡突现,容生有不好的预感。
敛去猜想思绪,他问了宋陟关于曹于海的线索,宋陟就将仵作验尸的结果说给他听。
“从身后一刀毙命,仵作推测这一刀是偷袭所为。死后被剥皮,最后趁无人时被挂在府尹府门前。”
“对了,曹于海右小腿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用的什么武器仵作辨不出来,但可以确定是死后伤,而且是在尸体被剥皮之后。”
听完,容生停在牢房门前,眉头一动道:“看来有人见过杀死曹于海的凶手。”
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在剥皮后,再毫无意义地刺伤尸体的右小腿,只有可能在当时的情况下,有第三个人存在。
正想着,容生看向远处的视线就捕捉到了江逢宁的身影,正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容生眯了眯眼,随即收回视线对宋陟道:“交给你一件事去办。”
“去探清楚曹于海亲自来通州背后的原因。”
宋陟听懂了他的意思,应道:“好,我知道了。”
宋陟也看到了走过来的江逢宁,于是转身先离开了。
容生走上前去:“郡主找我?”
江逢宁点了点头:“我来看看绑我之人是谁?大人可有问出来?”
江逢宁说完,看着他的眼眸明亮漆黑,皎皎清澈之下仿若有细细的溪水流淌,通透有声,江逢宁绝不仅仅因此而来。
恐怕晏云台对她提起了缘无迭。容生道:“审问结果是户部尚书张选读所谋划。”容生将来龙去脉简短地叙述了一遍。
话落后,树荫之下容生薄唇轻掀:“郡主受此事牵连无辜受罪,是臣之失,臣向郡主致歉。”
江逢宁摇头,目光没有离开容生,动手的明明是两拨人,从容生的态度看来,是想避开最后带走她的蒙面人。
想了想江逢宁道:“大人可知他们是两拨人?我看见另外之人手腕上有黑色弯月印记,大人认不认识这弯月?”
容生神色泰然道:“是藏头门,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至于是什么原因参与其中还要待查。”
话说到此处,江逢宁知晓容生早已心知肚明,于是她揭开委婉直言:“此事与大人无关吧?”
容生深邃的眸凝视着江逢宁,片刻后他答:“无关。”
江逢宁几乎在瞬间就点头相信:“好,我信你。”
说完她思绪清晰地道:“那蒙面人被晏难所伤逃走,既然你认识他,又与此事无关,想必是要去询问情况的,我要与你一起。”
“放心,我只想知道真正的背后之人。”
听罢,容生冷凌的眼睛忽而微弯,但捕捉不到一丝笑意,他好奇问道:“晏云台说的话郡主都信?”
江逢宁平静地看着他,唇色清丽洇红,也忽然弯起:“我不是也信大人?我只相信事实。”
容生眉头一动,收回落在江逢宁脸上的目光,随后点头同意:“可以,不过只有郡主一个人才行。”
“好。”江逢宁点头问:“那我们何时去?”
这时一个钦差卫过来,是容生自己的暗线,说明来报的私事。
余光避开身前的江逢宁,他上前几步,钦差卫附耳而语。
两句话间,钦差卫退下,容生突然回身对站在原地的江逢宁说:“郡主可愿今夜先同我看一场戏?”
不知道容生指的是什么,江逢宁不是很感兴趣,拒绝的话刚到嘴边,红石头的声音就先一步响起:“你去。”
江逢宁一阵无语下,只好对容生点头。
于是容生道:“今夜亥时,郡主记得一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