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先是一愣，随即抱着柴伯远的腿哀求着：“柴先生，是老谢让我打的，我不敢不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开车的，没有参与过他们的事。”

“你给他们开车，就是在参与他们的事。他们做过的恶，有你的一份。”

“我才给他们开车的！”李涛急切地给自己辩解。

柴伯远轻蔑地“哼”了一声，像是说：鬼都不相信你的话。

“柴先生，我之前是一个职业赛车手，跟他们也不熟，不知道他们是做这种营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看着无动于衷的柴伯远，李涛继续说：“柴先生，如果我要是想紧追你，你是不可能甩开我的。当我知道真正的任务后，我是希望你能跑掉的！真的！”

“希望我能跑掉，还跟得那么紧！”

“如果我被你甩得太开，他们会怀疑我的！”

“那你就去跟他们解释吧！”柴伯远重新举起枪。

“你不能杀他！你问的问题，他都答了，我们报警吧！”苏纳按下的柴伯远枪说。

“报警？！”柴伯远觉得苏纳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是的！报警！”苏纳坚定地说。

“苏律师，为了救你我连杀了四个人，你却要报警？”柴伯远心痛地说。

“他们该杀！你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不需要对他们的死承担任何责任。但如果你杀了他，性质就变了！那就是严重的犯罪！”

苏纳的话及时地抚慰了柴伯远那颗受伤的心，但他仍坚持自己的想法，“你跟他讲法律，刚才他们对你还讲法律了？”

“他跟他们不一样！我们跟他们也不一样！”苏纳想到了李涛曾阻止过刀疤男。

“苏律师，你不了解雇佣他们的那个人，如果我放了这个人，同意你报警，那个人就会知道你，他知道你后，就不可能放过你！”

“我跟他们，还有那个人，没有一点关系呀！为什么他会不放过我？”苏纳问。

“因为你跟我有关系。”

“我们刚刚认识！”

“那个人看问题跟你的角度不同！他不会管我们认识了多久，他看到的是我为了救你，杀了四个人。就这一点，就够了！”接着，柴伯远用枪指了指李涛说：“他活，还是你活？你选一个吧！”

苏纳被柴伯远的话惊到了，她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不好选是吧，那我帮你选！”

柴伯远话音一落就举起枪，对准李涛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时刻，苏纳一把推开了柴伯远的手，那颗射出枪膛的子弹擦着李涛的头皮滑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柴伯远质问苏纳。

“他不应该死！”

“难道你应该死吗？”

“我当然也不应该死！你更不应该由受过国家表彰的英雄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苏纳以毫不退让的眼神回应着柴伯远的满眼杀气。

李涛惊魂未定的抬眼望着柴伯远与苏纳。

柴伯远放下了枪，问：“你说该怎么办？”

“报警！他就是我们的证人。”

“你要想清楚：报警后你要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如果那种风险一定会发生，我愿意面对！”

柴伯远愣愣地望着苏纳，像是看一个天外来客似的。

“苏纳，他跟你的人生没有任何交集，你可以当他从未出现过，忘了今晚的一切，包括我！你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继续做你的律师，打赢你的大案，然后，扬名立万！”柴伯远低沉的语调是有温情的，只是这种温情很残忍。

“他出现了！你也出现了！这尸横遍野的今晚，是忘不掉的！我们不能自欺欺人！”

柴伯远沉默了。

“苏律师、柴先生，我可以给你们作证，你们让我说什么都行！”李涛跪在两人面前哀求道。

“你只要如实作证就行了！”苏纳说。

“我会的！我会的！我之前真的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苏律师，你要救救我！”

李涛哀求着苏纳，苏纳则望着手拿杀人武器的柴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