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之后，再次跪在地上磕头。

“第二跪，我对妄信他人，导致你承受不白之冤，背负骂名道歉！”

“第三跪，我对你的那些部下道歉，我要是早一点从地下走出，他们不会死！”

三跪之后，

王元安将头埋在地面上，鲜血从他的额头渗出，滴落在地面上。

“我的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但我求你，带望星城的感染者走吧！”

然而，

他并没有看到李子衍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冷冽，甚至怒气已经在双眼浮现。

“道德绑架这一招，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用啊。”李子衍压下怒气冷声道。

王元安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确实在道德绑架，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这十几万人不该承受这种事情，哪怕这十几万人都死光了，对人族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这是生而为人的底线！

这时，

李子衍从半空来到了鬼娃的旁边。

“鬼娃，解开梦魇。”

“咿呀。”

鬼娃抓起武田村纲的头，对视一眼将其从无尽的轮回中释放出来。

武田村纲先是茫然，随后神态惊恐的看着鬼娃。

“我还活着，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不要活着，让我去死！”

上百万次死而复生，重复着失去意识，然后恢复意识，然后无限循环！

他的心灵已经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只是当武田村纲看到李子衍的那一刻，他脸色大变！

“你……你竟然还活着！”

“不对，这里是地狱，我下了地狱，哈哈哈我死了！”

然而李子衍直接调动了冥脉的力量，操控了他的情绪。

对于一个精神已经失常的人，冥脉的力量根本无法抵御。

紧接着，武田村纲的情绪就变得极为敏感，胆小，表情变的极度卑微！

“告诉他，你对我的人都做了什么。”李子衍冷声问道。

随着武田村纲接连说出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和取材过程。

王元安瞳孔不停颤动。

他又错了！

还犯了大错！

他不该对李子衍的旧部们道歉，因为他不配！

甚至道歉这个词都是极其苍白无力的！

他们要的，是血的洗礼和祭奠！

当武田村纲说完之后，李子衍对着鬼娃说道：“给他施加最小程度的梦魇，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只是单独沉浸在梦魇里，他怎么能看到自己卑微的样子。”

杀人诛心。

如果说在梦魇里，只是单纯的无限循环，那一旦模糊了界限，现实会让他一直处在清醒之中。

不会再有意识消散的事情发生。

李子衍转过头漠视着王元安：“这只是他们经历的冰山一角。”

“他们的死是我的责任，我并不怪你。”

“可你不该提起他们，你也不配提及他们。”

“但凡你真的有心，在冰城禁地你就不会明知道之后他们将在历史中消散，还依旧用了那张单页！”

“让他们死后还要知道自己的家人孩子，被自己牵连受尽折磨，屈辱而死。”

“他们此生唯一的错，就是信了我。”